面对好友关切的眼神,苏若茵不愿意欺骗她,但如果实话实说,她又不知从何开口。
只得安慰白洛灵说,玄慈大师只告诉她顺其自然。
这话确实是老和尚说的,苏若茵也不算骗人。
白洛灵和叶晚棠刚刚也是见过玄慈大师的,对苏若茵的这话并没有怀疑什么。
在她们俩心中,都以为苏若茵求的是姻缘。
毕竟,对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嫁人,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们以为,苏若茵仍然心中有沈弘渊,玄慈大师的这话,明显是开导她,让她不再执着。
她们心中为苏若茵而惋惜。
三个女孩,因为一场奇妙的缘分,情谊深厚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叶晚棠宁可放弃自家奢华舒适的马车,也要和苏若茵,白洛灵挤在一辆马车上。
对她来说,今天就像是重获新生一样。
不但解开了心结,还收获了两个好朋友。
苏若茵自不必说,白洛灵对叶晚棠,观感也不错。
三个女孩挤在一起,一路上谈笑风生。
多数时候,都是白洛灵在说,苏若茵偶尔补充,叶晚棠是最合格的听众。
以至于马车到城内,行至岔路口,不得不分手时,三人都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尤其是叶晚棠,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的如此快过。
她恋恋不舍地下了马车,一再向苏若茵和白洛灵确认,约她们去她家找她。
等到白洛灵也回去后,苏若茵最后才到家中。
这一天下来,虽然并没有走太远的路,她却觉得无比疲惫。
吃过莫青准备的饭菜后,她由丫鬟们侍候着,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本以为会迅速睡去,谁知,却仍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玄慈老和尚,当真有神通吗?
他为什么没有将她当做妖女?
她该怎么说服秦烈才好?
……
种种思绪,纷乱复杂,走马灯般在苏若茵的脑海中转来转去。
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孰料,在相隔不远的屋脊上,一直站着两个人,遥望着她的方向。
靖安侯府的屋顶上,秦烈仍然一身玄色锦衣,迎着夜风,站的笔直,杜山侍立在他身后。
“公子,您都快站了一晚上了,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杜山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秦烈恍若未闻,只是一径地沉默,眼睛却片刻未离远处的某个方向。
杜山叹了口气,公子自从认识了苏姑娘,就添了这个晚上爬屋顶的毛病。
公子自己喜欢不要紧啊,但是却害得他大晚上不能睡觉。
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杜山只觉无比无聊。
他以手掩口,一个哈欠打到一半,眼前一花,秦烈身侧,已是多了一个身影。
杜山吓了一跳,合上嘴巴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全身肌肉瞬时紧绷,这人能无声无息地接近,却完全没有被他察觉,身手一定非常厉害。
哪知他还在全神戒备时,却看到自家主子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
那身影发出一声轻笑,“杜山,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这声音一入耳,杜山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提起的一口气,全松了下来。
“简公子……”
杜山话未说完,就听得一道声音冷厉如冰,“我现在是梵印。”
声音中透出的冷意似要将人冻僵,杜山打了个寒颤,连忙改口道:“梵印大师,您的身手越来越厉害了,刚才小的竟一点没有察觉。”
梵印轻笑一声,仿佛刚才的冷冽是一场梦,“是你的身手退步了。”
“秦烈,不会连你也退步了吧?”
说着,梵印竟毫无预兆地突然出手。
他站在秦烈右侧,和秦烈只有一步距离,此刻左手忽然动作,快如闪电般向秦烈轰出一拳!
那拳迅如奔雷闪电,在夜色中带出片片残影!
眼见,就将沾到秦烈的衣襟!
梵印的眼中冒出兴味的光。
哪知,他快,秦烈更快。
在他的掌影将触未触到秦烈的衣袂时,秦烈原本挺立如松的身影稍稍扭动了那么一瞬。
他扭动的角度诡异而迅速,恰巧避开了梵印的那掌。
而且扭动的幅度正好,少一分不行,多一分则浪费。
扭动过后,秦烈的身子迅速恢复原状。
如果是一般人在这儿,根本就不会发现秦烈动过。
他仿佛一直站在那儿,连衣角都未动分毫。
避过梵印的这一掌之后,秦烈脸上毫无表情,仍然是静静地站着,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从未发生过。
梵印一试之下,立即收掌,和秦烈并肩,负手而立。
后面的杜山已是浑身被冷汗湿透。
那一掌,换做是他,他绝对是避不开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这不光要有极致的反应速度,还得是对梵印有十分的了解才行。
这两条,他哪一条都做不到。
如果此刻苏若茵在这里,她就会认出,梵印,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