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第一人民医院。
宋秋池趴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
虽然他待的病房是单人间,可是现在他身边相当热闹。
“宋菲若那个贱人!她怎么敢?”
方芝坐在病床边上,一手握着大儿子的冰凉的手,脸上满是泪痕,眼底有滔天的怒火。
她不断厉声咒骂着宋菲若,恨不得回到十八年前一巴掌拍死想要领养宋菲若的自己。
她曾经造的孽,孽力反馈到了儿子身上。
宋千文坐在沙发上,看着气息奄奄的宋秋池,脸色极差。
他的三个儿女,宋夏铭不懂事不听话野性难驯,现在还离家出走下落不明,沈月陶天赋异禀却跟家里彻底撕破了脸。
只有长子宋秋池靠得住,是他最为放心的继承人。
谁曾想,宋秋池差一点点就被宋菲若给送上了西天......
宋千文眸中闪过浓重的怨毒。
那个小贱人,在宋家过了十八年的逍遥日子,不说知恩图报,还差点害死他儿子。
宋秋池失血过多很是虚弱,致命伤口又在后背,他只能趴在病床上,看着母亲暴跳如雷。
若是换了从前,宋秋池早就劝阻母亲不要这样辱骂宋菲若。
可是这一回,被宋菲若献祭的人,是他自己。
宋秋池心里苦得像吞了一大碗黄连。
菲若......是他用心呵护了十八年的小姑娘啊,她竟然说要用他的命来献祭。
经历了种种科学不能解释的事件,宋秋池明白,现在的宋菲若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妹妹。
她要杀他,毫不留情。
救他一命的,居然会是沈月陶。
还有宝儿。
宋秋池记忆有些模糊,但他记得,扶着自己对抗手持利刃的宋菲若的,是他那弱不禁风的未婚妻林宝儿。
虽然他很快失去了意识,但他相信,林宝儿那走一步喘一步的身子,能把自己送到医院,已经非常难得。
他在医院醒来已经过去了三天。
林宝儿早已体力不支回林家休息了,病房里只有宋千文夫妇。
但从方芝的口中得知,林宝儿在医院不眠不休照顾了他三天,直到医生宣布他脱离危险,这才支持不住晕了过去,被林保山带走。
临走前,林保山脸上似笑非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你们家那个养女真的不太安分,如果亲家你们不能解决这个麻烦,就不要怪我多管闲事要出手了!”
宋秋池微微闭上眼,遮住眼眸中的痛苦。
他是时候放下宋菲若了。
什么拿下赵家做他的助力,她敢胡说,他竟然也信了。
面对宋菲若时,他的智商似乎还不足57。
方芝骂的累了,坐在宋秋池身边抹着泪:
“秋池,这回要不是月陶和宝儿,现在爸爸妈妈就得在殡仪馆见你了,你这傻孩子,以后给我离宋菲若远远的,她就是个疯子!”
宋秋池抢救时,方芝已经给赵家打了无数个电话。
赵老太太借口头晕去了疗养院。
赵海河一声不吭任由方芝破口大骂。
宋千文二话不说报了警,警察动作相当迅速,很快就去了赵家找宋菲若。
结果宋菲若不在赵家。
她被赵海河送进了H市精神卫生中心,并且一直昏迷不醒。
赵海河脸色沉痛:
“不是我不配合警方调查,实在是我未婚妻精神出了严重问题,经常产生幻觉攻击他人,没想到这次她竟然会对自己的哥哥......”
他说不下去了,唉声长叹。
精神卫生中心给宋菲若出了诊断证明:重度精神分裂。
赵家的律师很快就位,说自己当事人宋菲若小姐在刺杀宋秋池时有严重幻觉,属于限制行为能力者。
任凭方芝怎么哭骂,宋菲若刺杀宋秋池这事,就只能往精神病人发疯的口径靠拢了。
H市环城路私房菜馆后院。
尤赤风看着趴在办公桌上对着笔记本电脑不停打代码的沈月陶,额头青筋隐隐跳了跳。
黄姨前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忽然说自己要外出几天休息休息,随后就把沈月陶送到他这边来了。
“蚩尤,这孩子光靠老魏一个人护不住,我把她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把她当成眼珠子,一丝油皮都不能破!”
那位大姐留了这句话就撒丫子跑路了。
留下沈月陶背着书包拖着行李箱,肩膀上趴着一只乌漆麻黑的蜥蜴,眨着眼睛站在他面前,跟他大眼瞪小眼。
孙少安与方齐眉两个年轻警察非常有眼色,纷纷表示最近他们都会回家休息,不会占用办公室后面的警员休息室。
再加上他这私房菜馆后院的确另有乾坤,尤赤风捏着鼻子接下了这个带孩子的任务。
不过,沈月陶这孩子带起来也非常省心。
她每天除了去大学上课,其余时间就老老实实背着书包回私房菜馆报道,一个人闷不吭声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她那些作业,孙少安与方齐眉原本拍着胸脯说他们都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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