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文思索间,赵伯伦忽然向前一步,脸上表情十分复杂。
机场出口处,何雨盘着发髻,簪着翡翠发簪,穿一身长裙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宋千文心中腹诽,到底是陪伴大师修行这些年,这何雨明明年近半百,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出头,成熟得像六月的水蜜桃,丰满诱人。
赵伯伦正要上前迎接妻子,却见何雨又转过身,伸手扶住了身后一名男子。
那男子模样平平无奇,大约五十岁的年纪,一身唐装,仿佛是一名普通商贾。
只在抬眼之间,露出眼底的精光。
赵伯伦脸色逐渐变白,伸出去的手也放在了身侧,后背忽然有些佝偻。
宋千文无声嗤笑。
演,继续演,十几年了,赵伯伦一声不吭任由头顶草色青青。
现在演什么肝肠寸断,也不怕惹大师生气!
宋千文带着宋菲若快步上前,陪着笑脸低头欠身:
“苏大师,真是好久不见了,您看起来气色极好。”
苏辰眼皮掀了掀,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随后他的眼眸落在宋菲若身上。
宋菲若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丝几近完美的笑:
“菲若见过大师!”
苏辰脸上多出些许意外,又仔细看了眼宋菲若,薄薄的唇微微弯起:
“长大了,越来越漂亮。”
宋菲若脸色微红,羞涩地低头。
何雨面露厌恶,不屑地瞥了眼宋菲若。
她挽住苏辰的胳膊:
“大师,日头有些毒,咱们快些上车吧。”
苏辰点点头,两人依偎着走上前面的豪车。
从头到尾,何雨与“大师”苏辰,都没有跟赵伯伦说一句话。
赵海河一个人落在后面,脸上惊疑不定,心头仿佛有一块大石头缓缓压住。
母亲……怎么跟“大师”这么亲密?
这要置父亲于何地,置他这个儿子于何地?
赵海河往父亲身后走了几步,颤着声音问道:
“爸……这是怎么回事?妈怎么会…”
赵伯伦猛地回头捂住儿子的嘴。
“不许问!”
他眼底血丝弥漫,眼神凶狠骇人。
赵海河仿佛被掐住了喉咙,瞪着眼不再说话。
他都二十几岁了,平时也玩弄过许多女孩,他怎会看不懂母亲与那位大师的亲密关系已经过了底线?
而父亲……竟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赵家为了得到大师的庇护与指点,把他的母亲送到了大师的床榻上!
赵海河脸色煞白,双手微微颤抖。
赵家今日的富贵,是用母亲换来的。
怪不得,那天母亲在家会大发雷霆,说她牺牲也就罢了……
怪不得母亲在家说话一言九鼎。
因为赵家上下都欠她的。
豪车之内,苏辰眯着眼靠在车后排座椅上。
“你那个儿子,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
何雨嫣红的唇微微笑了起来:
“他呀,是被我婆婆惯坏了,以后他就会懂,力量才是一切。”
苏辰满意地掐了一把何雨的腰。
“宋家夫妇俩到现在都没把沈月陶弄回宋家……一个小丫头,把一家子人都耍得团团转。”
他的三角眼泛出一股寒光:
“今天我就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给那丫头撑腰!”
对于苏辰的本事,何雨是毫不怀疑的。
“还有我那个侄子,有人能为他净化血玉,背后一定也找了人。”
苏辰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当前最重要的是控制住沈月陶,你那侄子,不值一提!”
何雨暗暗咬牙,只得暂时作罢。
也好,等沈月陶进了吞天局,气运转到赵宋两家身上,她的儿子往后必然气运强横,她再慢慢收拾赵晏清那短命鬼。
傍晚,沈月陶与郭佑准备一同离开学校。
赵晏清足足睡了一天,现在精神得能半夜抓耗子。
他一路跟着沈月陶与郭佑,喋喋不休问东问西:
“冯青青现在状况怎么样?”
“我同学说今天看见冯教授老两口,他们不再是浑浑噩噩的样子,能跟老熟人交谈了!”
赵晏清很是高兴,总觉得自己多多少少也参与了一场悲剧的救赎。
郭佑笑吟吟盯着他,差点就要说“小船不可重载”,忽然笑容一顿。
“…赵晏清,你今天回家以后,哪儿都不要去!”
沈月陶闻言,连忙抬头看向郭佑。
这少年罕见地严肃起来,眼神中满是郑重。
“郭佑……出什么事了?”
郭佑并没有答话,而是目光炯炯看着赵晏清,并再度提醒:
“姐姐给你的符有用,你回家之后,贴一张符在大门后面,两张带在身上,天黑之后,绝对不要出门!”
赵晏清一个激灵,冷汗下来了。
郭佑看起来比沈月陶还要邪门,他的警告,赵晏清不敢不听。
送走了赵晏清,郭佑拉着沈月陶匆匆上了公交车。
“姐姐,今晚或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