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亓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祁轩正坐在桌案前,仔细地翻阅着大臣们最近呈上来的奏折。齐雄倒台之后,朝廷上还算是安稳。
娶男妻男妾的律法也完善实施的差不多了,所以奏折上的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说,弹劾某官背着说坏话,败坏他的名声;或者是,催促着他尽早开枝散叶的。
祁轩生气地一把将奏折扔在地上,果然闲下来了他们又开始操心这事,他又不是不行,他们一个个的急什么。
福喜闻声走了进来,捡起那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奏折,又将手上提着的食盒放在了桌案上。
“陛下,这又是为何事烦忧?”
祁轩不耐烦地看了看那本被他捡起来的奏折,道:“无非就是催选秀的事,朕还没有七老八十呢。”
福喜打开食盒,转移话题道:“陛下,御膳房最近新做了一些荷花糕,您尝尝看,如果不喜欢,老奴再让他们改。”
祁轩看着那一碟色彩鲜明的糕点,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出宋扬坐在他的身边,张扬着小脸,用桂花糕小心翼翼讨好他的画面。
“朕不吃,你拿下去吧。”
福喜刚想拿着食盒退下,就听见祁轩又道:“吩咐下御膳房,做点桂花糕送来。”
福喜虽然不解这夏季了哪里来的桂花糕,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退下吩咐去了。
一个时辰后,祁轩看着那热气腾腾的桂花糕,又没了胃口。
他用筷子夹起一块,嫌弃地咬了一口,随后就吐了出来:“什么东西,这么难吃。”
福喜在御膳房时已经尝了一块,觉得味道还很不错,才送了过来。但是他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着祁轩的吩咐。
祁轩将筷子放下,皱着眉问道:“今日是何时了?”
“六月中旬。”
“他离开也有一个半月了。”
福喜有些不解,随后才反应过来,陛下这是在怀念质子大人呢。不过他也想不明白,既然陛下这么舍不得质子大人,又怎么让他走。
陛下自从质子大人离开后,脾气就见长,看什么都不顺眼。
福喜叹了一口气,小心说道:“陛下莫要担心,质子大人会安全回来的。”
祁轩的神情有些许落寞,又问:“福喜你说,朕对他这么好,他为什么还是要千方百计地逃走呢?”
福喜低垂着眸子,想说陛下逼人逼的太紧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质子大人想必是太想家了,并非讨厌陛下。”
祁轩转头看向他,眼神中有些小雀跃:“福喜你是说,他还是喜欢朕的吗?”
福喜面露难色,不讨厌就是喜欢吗?他一个人阉人懂什么啊,陛下你别为难老奴啊。
“老奴未成婚,对这种事实属不知。”
也是,他问一个阉人干嘛。
等到福喜离开,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的那一抹圆月,听着那声声蝉鸣,祁轩只觉得这日子竟是出奇地难熬。
不是都已经过了许久了吗?怎么还只到了六月中旬。
“黑风。”
祁轩一声令下,他身后就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半跪着听他的吩咐。
“属下在。”
“清竺的探子有来消息吗?”
“回陛下,暂未。”黑风顿了顿,又道:“不过,清竺二王子受伤了。”
祁轩敲击窗台的手一顿,道:“怎么受的伤。”
黑风犹豫了三秒,道:“为了救质子。”
祁轩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厉声问道:“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宋扬他怎么受的伤?人有没有事?”
陛下,你一下子抛出这么多的问题,属下很难回答的好吧。
“二王子表弟指使马夫在马上动手脚,导致马失控把质子颠了出去,是二王子救得,因此他脑后受了伤。”
“质子无碍,不过遭到了清竺国君和王后的警告。”
祁轩捏紧了拳头,道:“派人将那人给朕弄死,居然敢动朕的人!”
黑风有些为难:“那人父亲势力不小,又是萧王后的外甥,只怕……”
“不行就在江湖上发悬赏令,谁能拿到他的项上人头,赏百两黄金。”
“是!”
黑风应声退下,看来这个质子在陛下的心中,真是很重要的人呢。
黑风走后,祁轩完全没有了看奏折的心,一抬眼就看到了那根宋扬亲手做的竹笛,心情更加不爽快。
费尽心思离开我,又蠢到被人算计。宋扬啊宋扬,你到底是想些什么?!
祁轩又想起自己当初装傻子时,宋扬对他的态度,不知道该生什么气。他对待一个已经傻了的自己倒是殷勤的很,怎么他一回归正常了就对他避之而不及呢。
祁轩往门口走去,漫无目的地在皇宫中闲逛着,听着宫女太监们恭敬的称呼,他却甚是想念宋扬能当着他的面唤他的名字,叫他狗皇帝。
走着走着,他就走到了百花殿。
云华室门口,红莲正在惆怅地打扫着一尘不染的院子,见到他来,连忙恭敬地行礼:“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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