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见祁轩的视线往他这边投过来,心虚的低下了头。
他就不该心急的,证据都这么确凿了,若水他今天不死也得死。
“陛下,下臣有话要说。”一直观望着的程育竹此刻突然开口了。
导致在场的众人和祁轩的视线全都投到了他的身上,他却是不慌不忙,说着自己的猜测。
“陛下,下臣认为,若水没理由害质子大人。”
他话说完,齐言原本低着的头瞬间抬起来,愤恨地看向他。
这个程育竹真的是爱管闲事,想在陛下面前多表现获得陛下青睐?!
“你说。”程育竹的话恰到好处的给了祁轩个台阶,让他能继续找齐言的错处。
若水却不接受他的好意,他直接焦急地说道:“陛下,是我做的,我愿意承担责任。”
“那你与质子大人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下毒害他?”
若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还能有什么,还不是他一直霸占着陛下!”
“那你的毒药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程育竹直直地盯着他,他不明白,平日里最不喜欢争抢的若水怎么会突然为了嫉妒而害人。
这下把若水给问住了,他慌忙编造了一句,“从宫外买来的不行吗?”
这时旁边的张太医也疑惑开口了,“这么珍奇的毒药,平常都没有人卖,你又是从哪个人手上买的?”
齐言也没有意料到旁边的张太医也会加入讨论,这个毒药是他让父亲托黑市的一个熟人弄来的,目的是为了越不好解毒越好。
结果,却算漏了,若水不过是一个小官员家里的儿子,他完全没有渠道去获得这种毒药。
“这……这……”若水都根本不知道这毒药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功效,他一时间也想不到理由什么来回答。
程育竹见他回答不上来,忙温柔劝解,“其实你都不知道这位毒药叫什么名字吧,你是不是被人要挟了,你尽管说出来,陛下还在这里呢,能为你做主。”
这时,祁轩也淡淡说道:“你要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冤屈尽管说,朕原谅你刚才的认罪说法。”
若水苦涩地笑了笑,“陛下,这件事就是我干的,我都认罪了,您就可怜可怜我,让我早死早超生吧。”
“你当朕是什么人了?!朕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若水这样,让祁轩也有了几分怒火。
更多是对这件事的疑惑,齐言究竟是掌握了他什么把柄,让他这么一心求死。
若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陛下,求您了,就让我死去吧。”
“若水?”
若水正抽噎着,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惊恐地抬头,猛然发现莫谦已经走了过来,跪在了陛下面前。
“陛下,您若是要处罚若水,就连臣一起处罚了吧。”
“不要,”若水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这不关你的事。”
齐言震惊地看着莫谦,他是怎么知道若水在这儿了的,还受了罚,这人胆子还真大,为了这么一个禁脔,命都不要了?!
在坐的众人也是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一脸的疑惑。不过看他身上的装扮,应该是禁卫军的人。
祁轩看着两人,也是明白了,他们居然背着他搞到了一起,一个是他的禁卫军副统领,一个是他后宫里的公子,一个个都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他又猛然看向齐言,显然,齐言也不知道莫谦会突然出现,他早知道了他们的奸情,不立马禀报,居然还想着用这件事威胁人为他顶罪!
“陛下,是臣先勾引的若水,他都是被臣强迫的。”
莫谦跪的端正,面上全是决然赴死的神情。
“不不不,是下臣太寂寞勾引的莫统领,完全不是他所说的这样。”
若水挪动着膝盖,又向祁轩走近了些,脸上痛苦地流着泪,却也同莫谦一样,完全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
“胡说!”莫谦佯装生气,转头对着若水吼道:“要不是我去你那里巡逻,你又怎么会认识我!”
若水却没有一点被他吼的恐惧,他眼睛红红的,却还在不停地流泪,泪珠如同雨滴一样,一颗颗地往下掉,似乎要把眼睛哭瞎。
“不是的,一切都是下臣的错,莫统领他很正直的……”
听着若水的喃喃自语,莫谦好想伸手去拭去他脸庞的泪水,轻轻地安慰他,不要哭了。
正如他们当时初见的一样。
那时他在皇宫里巡逻,却在御花园的一处树下,看见了躲在树背后的一袭青衫。
他好奇地走过去,却发现是个长的柔柔弱弱地少年,捂着脸在小声地抽泣。
“你在干什么?”他轻声地问,原本大大咧咧粗鲁的汉子,此刻却生怕自己的大嗓门吓到了面前的少年。
少年见有人来,抬起头来,红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莫谦当时心都快化了。
若水就如同春天里的一个精灵,轻飘飘地飞进了他的世界里。
后来他才知道,他是陛下后宫里的公子,尽管他知晓自己的行为是大不敬,但是他还是无法忍受见不到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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