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叶长歌今生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罗英一定榜上有名。
尤其是看到他一手提枪,英姿飒爽的模样,他就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心里那是又惊又怕,稍不注意,后背就全部湿透了。
“罗……罗英。”
不止是他,就连田婉儿看了都牙齿打颤。
她平常见到的都是他身穿常服,收敛了气息伪装成一普通人人畜无害的模样。几时见过他在战场上的英姿勃发,杀气腾腾?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随时会将他们几个撕碎的豹子,田婉儿是将求饶都给忘了。眼里心里想的只有一句话,死定了。
“人你不能带走。”罗英挥了挥手,左右窜出四五人将他们几个团团围住。
叶长歌咬着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非要跟本王作对?”
罗英不废话,枪尖往前一送,再进一步就足够让他当场丧命。
背后的田婉儿发出了一声尖叫,随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生怕下一秒鲜血淋漓的场面刺痛了她的眼眸。
“无故劫牢,论律当诛。”
叶长歌吓得吞了口唾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别过来。”
知道罗英是个杀神,可从没想过他会成为罗英击杀的对象。
叶长歌深知自己武功平平,根本不是身经百战的罗英的对手。
“本王是南平郡王叶长歌,你不过一个小小游击将军,怎能杀我?”
叶长歌怒目而视,大声说话非但没有吓退杀神,反而将已经引入死局。
“抓起来。”罗英一挥手,四面八方涌来官兵将他们七人团团围住,围的是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你敢。”叶长歌咬牙切齿,来不及回头跟殿后的杜伦沟通。只得吩咐周围护着他的江湖人士,大声喝道:“杀出去。”
“击杀官兵,罪加一等。”罗英冷笑,长枪在手,拦住了叶长歌的去路。“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杀。”叶长歌眼神犀利,掏出腰间的软刀朝着官兵劈砍下去。
官兵乃是罗英的亲兵,都是战场上见过血的人。反应速度不是未经训练的衙役能比的。
叶长歌在背了一个人的情况下可谓是腹背受敌,还来不及杀出重围就被人一脚踹飞在地。
扑通一声,他跪在地上。背上的田婉儿早就飞出去半米远,还来不及尖叫,头上就被抵了两把刀。
罗英不看两人一眼,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捆了,带去大牢严加看守。要是逃了拿你们问罪。”
“罗英。”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叶长歌破口大骂。“你个狗日的奸贼,敢绑本王,你死定了。”
罗英冷冷看了他一眼,官兵取了个抹布将叶长歌的臭嘴堵上。
他呜呜咽咽的说了半天,眼瞅着绳子越来越紧却无能为力。
眼看着罗英收了枪一步步走来,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
这样的体验,叶长歌已经好久没感受过了。
自从跟田婉儿在一起后,他就忘记了曾经刀口舔血的日子。
直到下颚被人扣住,身不由己之时,叶长歌才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
可惜,一切都为时过晚。
耳朵里听到了罗英的一句质问。“通敌叛国是何罪?”
叶长歌眼睛瞪得老大,怎么也没有想到罗英竟然会知道。
他个愣头青怎么会知道他跟建奴的往来?
难不成是南平郡王府上有人告密?
罗英冷笑着,继续说。“你猜,我为何要休了田婉儿?”
真当是为了成全你跟田婉儿吗?
那罗英还没有圣父到如此极端的地步。
他只是不想因田婉儿连累到罗家满门,不想自己临死还要背负叛国的污名。
本来罗英还以为叶长歌只是受人蛊惑,没想到观其脸色,确有其事。
光是抓个叶长歌,要是他咬死不认叛国罪,那自己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只得求助蒋旭清了。
罗英回头就去了蒋旭清。
在后院找了一圈没发现,罗英又回了知州衙门后堂的书房。
见书房油灯还亮着,罗英迟疑了片刻,敲了敲门。
“进来。”
他推门而入,见蒋旭清头也不抬的在写奏折。凑近了看,却被他挡住了视线。“你在做什么?”
“给知府写信。”许靖揉了揉猩红的眼睛,一夜未睡都老困了。
“事情办完了?”
罗英点头,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此事跟知府有关?”
“当然。”许靖打了个哈欠,接着道:“陈知府的女儿跟郡王有婚约。郡王为人潇洒不羁,风流倜傥惹得知府千金错爱。故而迟迟未退婚。如今出了郡王跟犯妇有牵扯,怕是想不退婚都难了。”
罗英静默许久才道:“此事可在你算计之内?”
“你以为我是西街的神算子,什么都能算到?”不过是剧情使然,兜兜转转总会碰到男女主而已。
“来人。”许靖写完,封好书信交给了家丁。“立马快马加鞭前去靖州陈知府,见着门房就说是建州知州蒋旭清有紧急事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