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再穷的地方都会有金凤凰,你以为谁都是咱们呢?”
杨志明酸溜溜的说道:“官商勾结,沆瀣一气。不把咱们军人跟老百姓当一回事,你说气人不?”
岂有此理。
罗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刘禹赫拦着,他现在就要去知州衙门找蒋旭清的麻烦了。
刘禹赫的脑子还算清醒,冷冷说道:“给咱们发军饷的是朝廷,跟蒋大人有什么关系?杨志明,你是不是跟蒋旭清有仇啊,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攻击他?”
“我怎么会跟他有仇,你开什么玩笑呢。”
刘禹赫又问。“那你怎么揪着他不放,看不惯你就弹劾他。激怒老罗干什么,跟他对着干?”
杨志明气红了眼睛。“我只是为将士鸣不公。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咱们在前线流血流汗,他们这些当官的富得流油,在后面大吃大嚼。凭什么?”
罗英原本挺愤怒的,被刘禹赫拦了一下,脑子彻底清醒了。
杨志明在激怒他,怂恿他去跟蒋旭清对着干。
一次是这样,两三次也是这样。
他又不是个愤世嫉俗的人,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
难不成是想要看着他跟蒋旭清闹起来,然后从中作乱?
文武不和,建州不用建奴来打,就已经发生内乱了。到时候建奴来势汹汹,又有谁来抵挡泱泱大军?
罗英恍然大悟,犹如拨开云雾般骤然清醒。
他冷冷的看着杨志明,杨志明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半晌后才恢复了淡定。“难道我说的不对?”
“说的太对了,就是不知老杨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善弟兄们的情况。”
办法当然有,只是有个拆台的刘禹赫在,他不方便说。
“你们在聊什么呢?”铁牛及时回来,救了杨志明出困境。
铁牛看到罗英后,咳嗽了声,道:“罗大哥,你那婆娘真跟人跑了。”
刘禹赫一把捂住了他嘴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别瞎说。奈何铁牛闲不住,猛的推了刘禹赫一把,刘禹赫受不住劲,差点摔了。
铁牛大声嚷嚷道:“那婆娘能做出对不起罗大哥的事情,我怎么就不能说了?外界都传开了,也不缺我一个说的人。”
“闭嘴吧你,你还不够添乱的吗?”刘禹赫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道:“没看你罗大哥心里赌呢,你在气头上刺激他干吗?”
“总比蒙在鼓里当绿头龟要好得多。”
铁牛是个直肠子,属于有话就说,不拐弯的那种人。他就比在场所有人都直爽,大大咧咧的把罗英的老底都给揭掉了。
“田家出了个妖女,弄得咱们建州乌烟瘴气的。老百姓都说,要不是看在罗大哥的面上非要活活烧死这个妖孽不可!”
杨志明听了后大惊失色,什么时候谣言传的满大街都是了,谁干的,不会是绿毛龟罗英干的吧?
反观罗英,气的肺都快炸了,有哪个男人可以容忍别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啊。肯定不是他干的,难不成是蒋旭清干的?
也不对啊。蒋旭清白天还忙着送天使启程呢,消息跟他也没什么关系,而且他跟罗英也没有深仇大恨啊。
杨志明拍了拍脑门,脑子都快想冒烟了也想不清是谁干的。
南平郡王叶长歌跟田婉儿在一起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除了罗英也就田家人了。自家人总不可能污蔑要成为王妃的女儿吧,那就只有罗英了。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杨志明能想到的始作俑者也只有罗英。他大着胆子问道:“老罗,怎么你一回来你家的丑事就传的满大街都是了?”
话音未落,秦墨匆匆赶来,惊呼一声。“将军,大事不好了。夫人跟人跑了。”
“知道了。”罗英黑了脸。已经从好多个人口中听到了田婉儿跟人跑了的事实,一天之内晦气没去除,被人提醒了无数遍头戴绿帽,谁会高兴啊。
“将军,此事要是传到老夫人耳朵里怕是要被气的七窍生烟了。”秦墨抹着眼泪,说道:“咱们罗家怎么会出如此作孽的事情啊?”
真的不是罗英自导自演?
杨志明围观了一场大戏,竟不知道如何劝慰自己的兄弟,刚要开口被铁牛的一声吼吓到了。“罗大哥,看我去砍了这个背信弃义的娘们的头,带回来给你赔罪。”
“站住。”罗英大声喝道:“青天白日的,你上哪里去找?杀人犯法的你不知道?”
秦墨接上话,道:“是啊。铁把总,您可别激动啊。为今之计也只能委屈将军了。”
罗英忍着痛,说道:“有什么办法?”
“将军,您还是写了休书,去衙门过个账将那水性杨花的妇人扫地出门吧。”
“不行。”罗英跟杨志明异口同声的说。前者还能理解毕竟是苦主,后者,罗英回头看他,道:“我家家事还有你插手的份?”
要是休妻,对婉儿可是个污点。大燕国本就是男尊女卑,对女性是一点也不友好。
男女成婚,和离之后的女人过得艰难无比,想要二嫁都只能找低等门户。更别提休妻了。
正经人家谁会要个被休的媳妇,更何况是郡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