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汉娜刚睁开眼,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佐培尔?”汉娜转过头看到此前在造船厂认识的人,“你怎么在这里……噢,我好像是在军营降落的?”
她的脑子还有点点迷糊,很快就记起来当时动力三角翼要迫降,但是周围没有合适的地方,唯一合适的军营里一群人趴在地上,自己只能扔一只鞋子下去提供。
佐培尔对她说:“那架动力三角翼出问题了,你就降落在我们这里。”
“唉……”汉娜看起来很郁闷,“看来木头的翼骨强度还是不够,今天遇到了一阵强风,机翼受了很大的力,最后还是断了。”
当初一开始就有人认为虽然木头强度不够,但成本低,最后还是先用木头试试。
木头骨架的动力三角翼在风不大的春夏时节还好,到了狂风呼啸的冬天,强度不足的问题就出现了。
佐培尔继续说:“安全带的弹簧劲度也不够,刚才我看了,弹簧都被绷直了。”
汉娜说:“以前还没有这么严重的摔机,那几次的话都够用了。”
两人一直聊着动力三角翼的事情,直到军医过来敲佐培尔的脑袋瓜。
“是不是忘了我刚才和你说什么了?”军医边说边敲,“伤员醒了要及时通知我,你这是在干嘛呢?”
佐培尔只能缩脖子。
军医让汉娜动了一下手指脚趾,看来神经没问题,又问她有哪里疼,同时摸了一下脉搏。
汉娜说自己肩膀刚才被安全带勒住的地方疼,军医让她脱开衣服检查一下。
“你还在这里干嘛?”军医把佐培尔踹走,“你是他丈夫吗?”
佐培尔红着脸离开病房的时候看到外面很热闹,师长要把动力三角翼拉走,团长抱着驾驶舱说什么也不让,然后警卫连那帮人把他和三角翼一起抬起就走,这时参谋长挥舞着电报跑过来说统帅部来电把机器留在这里,埃尔文马上叫梅茨格带人来把三角翼拉回礼堂。
可是埃尔文还没能高兴太久,第二天一大早军营来了一队面包车,除了几位空军军官,更多的是韦森科学学会的相关人员普赛克也来了。
汉娜在礼堂里复述一遍昨天的经过,应该休假的佐培尔被抓来拆开动力三角翼。
机翼蒙皮取下后,一众专家发现问题比预期中的还严重。
“A”形的骨架上右前翼骨断裂,在左前翼骨和横着的中骨连接处,中骨已经分层,差点就断了。
蒙皮也不太好,蜘蛛丝织成的蒙皮有多处脱线。
“看来还是不行。”普赛克最后摇了摇头下结论,“强度上的先天不足,只能民用,无法用在军事用途上。”
在一旁看热闹的埃尔文马上说:“普赛克大师,不如把它留给我们做侦察用吧。”
普赛克摇头说:“它要是遇上火龙或者鹫马就成了个几乎固定的靶子。”
“算了,还是用这个去骗钱,自己用更好的东西吧。”
埃尔文双眼一亮,急忙问:“请问更好的东西是什么?”
普赛克没有回答,只是说:“明年春天应该可以试飞了。”
佐培尔在一旁听得有些郁闷,自己因为曾经参与了动力三角翼的研制工作而骄傲,结果现在没法军用只能民用,顿时觉得很失落。
现在社会上对韦森军有一股强烈的崇拜,连带着军品和民品之间有着巨大的声望差别。
像那个整鸭罐头,因为进了军队的采购清单,以成本价八折的价格卖给军队,所以这个商品上可以印上军供标志,优惠给军队那部分钱早就在民间市场上赚回来了。
对佐培尔来说,参与军队武器研制和参与民用设备研制是两个性质的事情。
只是他还不知道,最近的测试里动力三角翼的速度、最大升限、载重等数据都不好,不足以承担对空和对地作战任务。
迫降的动力三角翼只是军营里的一段小插曲,有更大的事情等着他们。
第二天,动力三角翼的飞行报告放在普赛克的办公桌上。
如今普赛克住在一栋三层的别墅里,舞厅直接改成了办公室,办公桌后面是落地玻璃窗,周围墙壁上是满满当当的书架,书架前是几位秘书的办公桌,中间摆着一圈会客的沙发。
她的办公桌旁放着一大块黑板,上面是重要工作的进度,有葡萄糖、碘、摄影、鱼雷、电解铝、抗生素、固定翼飞行器和旋翼机等等,动力三角翼那一行的最后行行画上冻结的标志。
这些事情要是让腓特烈自己来做根本忙不过来,好在有了韦森科学学会,这里汇聚了很多聪明的脑袋,普赛克把工作分派下去,每月接到报告后从大方向上指导一下。
如今飞机的机翼研制已经有所突破,使用30马力内爆机作为动力、木头框架机身和机翼用帆布蒙皮的初代机已经试飞,只是在着陆时木头制作的前起落架承受不住冲击力散架,差点弄死飞行员。
此外飞机面临着火龙、鹫马、羽翼独角兽等飞行动物的竞争,速度和飞行高度必须大于它们,这就使得飞机结构强度不能太低。
现在电解铝还要走很长的路,杜拉铝更别指望了,机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