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逐渐散去,张宏光护着妹妹上了车,谭茗心对着神情关切的工友们道谢,特别是及时打电话给她的梁秀莲,郭立的妈妈。
“阿姨姐姐们,谢谢你们这么护着我妈,谢谢。”
“说什么呢,月娥跟咱们是好姐妹,我们哪能眼睁睁看她被欺负,只是那老太婆一下子动手太快,月娥才被抓了脸。”
“就是,咱们都气死了,月娥姐人这么好,怎么碰上这种恶婆婆!不对,是前婆婆了……”
“没事啊孩子,我是这的主管,你回去好好陪陪你妈妈,让她休息够了再来上班也不迟的。”
“好,谢谢您,谢谢各位了。”
谭茗心再三道谢才上了车离开,工友们议论着回到车间工位。
张月娥为人和善,人缘很好,加上刚才那老泼皮的嘴脸,还有仓惶离开的男人,大多人都是以站在她这边角度议论的,但也有个别的好挑事者。
“真没想到她居然离婚了,怪不得我从没见过她老公出现过呢……”
“说归说啊,她老公长得是真好,瞧那辆车那身打扮,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她怎么就舍得离婚了?”
“可不是,那老太婆说她儿子给了十万块钱和什么房子来着吧,这么多钱还上什么班……”
“哎,你们说刚才那个高高壮壮的男人,是她亲哥吧,我瞧着可不像……”
啪!
梁秀莲走到那几个挤眉弄眼的女人面前,把手中的大剪刀用力拍在桌上。
“赵剑兰,你早上没刷牙是吧?张口就喷粪啊!人家叫月娥做妹妹,他两个儿子叫月娥姑姑,月娥女儿叫他舅舅,不是亲哥是你亲爹啊?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存心挑事啊?”
赵剑兰吓了一大跳,“你!你干什么?”
“你什么你!人家有钱就不能来上班了?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大家子好吃懒做靠你一个人养活啊!”
车间里气氛安静,几个妇女也满脸不悦起身走过来。
“赵剑兰,别没事挑事,你就是看不得人家比你好!”
“还有你,陈金桂,人家月娥前夫有没有钱关你屁事,怎么,瞧着他长得好,你还想撇了你家那穷鬼,去攀攀关系还是怎地?”
厂里有名的泼辣子妇女气势汹汹,三个碎嘴的女人见状缩了缩肩膀。
“呃,我,我们也没说什么啊,这,不是替月娥她抱不平嘛。”
“我听你胡扯个鬼!”
梁秀莲鄙夷呸了一口,“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两面三刀,背后嚼舌根总给月娥小鞋穿,偷偷跑去主管那告状多少次了?要不是月娥装着不知道,还替你们遮掩,你们早就被炒鱿鱼了,还有脸在这说嘴!”
“别再让我听到谁在这里说三道四嚼烂舌根,不然我可没有月娥的好脾气,看我不扇烂你们的臭嘴巴!大不了都丢了工作,我看你们怎么哭!”
…
回到家,田桂兰和何凤才知出了这档事,气得跳脚大骂,众人连忙安抚一老一孕妇。
“我就是怕你们激动,才没先告诉你们。”谭茗心有些无奈。
张月娥脸上贴着两个创口贴,双眼亮晶晶的,“妈,嫂子,其实我还挺高兴的,闹出来也好,以后我也不用在同事朋友面前藏着掖着,搞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况且我也骂回去了,没有吃亏,我都不知道我这么会骂人呢。”
张宏光犹在盛怒中,刚才若不是心心拦着,他已经要上前暴打谭正明了。
谭茗心安抚几人坐下,“这样也好,她刘春芬先挑的头,撕破了这层脸皮,那就别怪我不给他们留情面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打今日后,大家如果碰到有人问关于我妈离婚的事,甭管是怀好意还是存坏心的,我们除了说是以外,别的什么都不要透露,留给他们一个想象的空间。”
何凤咬牙切齿,“那不是便宜那对黑心母子了?明明是他们卑鄙无耻,要是我们不说,他们反而到处造谣中伤月娥,那怎么办?”
张季元和妹妹意味对视,胸有成竹笑道,“妈,这个你别担心,只管照心心说的办,其他事我和心心自有打算的。”
张季青眯眼摸着下巴,“哥,姐,你俩憋着什么坏主意呢,笑得这么奸。”
“小孩子家家,别八卦。”
“……”
*
“什么?你,你去找张月娥闹了?”
客厅里,孙文云错愕看着浑身狼狈的婆婆,差点想掀桌子。
死老太婆,火上浇油净坏事了!
“什么叫我闹她?她坑了我谭家的钱和房子,这事没完!”
刘春芬骂骂咧咧,抓起茶盘上精致的玻璃茶壶,对着茶嘴灌了半壶,边皱眉咂巴着嘴。
“泡的什么玩意儿,一股子怪味,养身体就喝白开水,我们那年代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没得花冤枉钱捯饬这些玩意儿!”
见那套价格贵到离谱的上好茶具被老太婆的舌头舔过,那双满是泥土污垢的粗脚还踩上她精心选购的高档沙发上,孙文云差点没掩饰住脸上的厌恶,紧紧咬牙吞下怒气,起身回房边给了丈夫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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