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天也有些蒙蒙亮了。
最后他索性起身快步走到书案前,拿起笔来开始写信。
倾城妹妹…
不行。
现下他们还不算熟络,如此称呼,她或许会觉得自己是个轻浮之人。
孙小姐?
这样称呼也不好,显得生分。
而且谁都可以这样称呼她,自己也这样称呼,不能显出特别之处。
秦雨泽摇了摇头,一时不知如何落笔。
孙倾城!
名字很好听,秦雨泽思索了片刻,写了一个倾字作为称呼,之后便提笔疾书,
倾,
我秦雨泽,十八年来,一直装病,似乎有些懦弱。
可我也有为难之处,前日托你的福,之后再也不用装病弱。
此生,能遇见你,就是我的大幸。
若你不嫌弃,可否同我成为密友知己。
其实,秦雨泽真正想说的是,若你不嫌弃,能否嫁我为妻,一生一世不分离。
可他怕若说得这样直白,会吓坏了她。
他不能急,要是她能给自己回信,那便说明自己有机会。
一步步来,总是更稳当些。
写好信后,他将信小心折好,之后将信握在手心好一会。
他和孙倾城还不熟,现在便给她写信,会不会有些轻浮?
倾城会不会不喜欢他这样的男子?
可是,若他不主动些,又怎么能知道孙倾城对自己的心意如何?
而且,他也不希望,用自己皇子的身份去逼迫孙倾城嫁他。
他要的是孙倾城出自本心地愿意嫁给自己。
所以在他上门提亲之前,他一定要确定孙倾城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而且他一旦上门提亲之后,亲事最后若没有成的话。
对孙倾城的名声也不好。
本来她就因为容貌的问题,被人议论。
总之,他要尽量做到不会对她造成困惑和影响才行。
“柏林。”
他唤了一声。
“在,王爷有何吩咐?”
柏林走了进来,单膝跪地。
秦雨泽见柏林来了,又捏了捏手里的信,最后直接起身抬步便往外走,
“去孙将军府。”
柏林怔愣了一下,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王爷怎么突然要去孙府呢?
从前,自家王爷和孙府可是从来没有来往的。
不过,王爷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他一个下人来过问。
而秦雨泽,原本只是想让柏林将信送到孙府去给孙倾城。
可他又怕出差错。
最后索性自己亲自前去。
毕竟,娶媳妇可是大事,绝不可以出任何差错。
从小到大,母妃做事都是极为小心谨慎的。
母妃也常常教导他和妹妹,小事不打紧,可遇到人生大事时,必定要极为小心谨慎。
而且,重要的事能不假手于人便不假手于人。
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出错,后悔也无用。
而给自己娶王妃便是他目前最重要的大事。
他不允许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出现任何差。
所以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必须亲自跑一趟。
很快,安王府的马车便停在了孙将军府外。
秦雨泽从马车里下来,孙府门房一时不知是谁。
可看来人气度不凡便也不敢有任何怠慢。
门房上前,态度恭敬,
“不知您来府上有何事?”
柏林上前一步,提醒道:
“这是安王殿下。”
门房闻言,立刻跪下磕头行礼,
“拜见安王殿下。”
秦雨泽抬了抬手,
“请起,本王来找孙老将军有事商议,劳烦你去通传一声。”
秦雨泽语气温和,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门房闻言,忙起身,
“小的这就去通传。”
说罢,门房转身快步进府去了。
安王并不是一个病秧子,之前身子虚弱,都是装出来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全京城。
这传言,孙府的门房也是听说了的。
门房原本还以为,一个能隐藏十几年自己真实状况的人,应该是个城府深,又阴险的人。
可今日一见,安王却是个温和君子模样,和他之前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孙老将军听说安王来了,也是一愣,
“安王可说了是为何事而来吗?”
门房躬身回话,
“未曾说。”
不过,安王已经向敬王投诚,而且欣儿公主也拜了菱儿为师。
这些,孙老将军也是知晓的。
总之,安王现在明面上已经是他们这边的人了。
孙老将军也没有耽误,叫上儿子孙墨离一同出去迎接安王。
“拜见安王殿下。”
孙老将军和儿子孙墨离见了安王,双双要行跪拜礼。
安王忙上前扶住,
“今日我来是有私事要与二位谈,你们二位是长辈,该我给你忙你行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