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倾城出生时,脸上便带着一大块黑色的胎痣。
正是因为自己的容貌不好。
孙倾城,说话做事向来谨小慎微。
她也怕父亲母亲因自己伤心。
平日里,因为容貌被别人恶语相向时。
她也是自己默默忍受,从来不会向父母告状。
她觉得自己的出身,给父母也带来了困扰。
所以平日里,不仅不会惹是生非,更是忍下了不少委屈。
这也让她养成了,凡事都小心谨慎的性子。
现在她变美了,心里的自卑和压抑,也不复存在。
不过小心谨慎的性子,却是很难改。
孙倾城红了眼眶,轻声道:
“可是,让菱妹妹破费,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这有一万两银票…”
可还没等她的话说完,方菱便摆摆手,
“不用,我买来送你便是。”
说完,便转身去挑其他首饰。
孙倾城只好又将银票默默收好。
方菱对她这样好,她记在心里了。
之后,方菱又给春梅和夏竹一人买了一对耳环和一副手镯。
春梅和夏竹推辞。
方菱则是打趣道:
“你们迟早也是要成婚的,算是提前存些嫁妆也好。”
两个丫头双双红了脸,齐齐摇头道:
“奴婢不打算嫁人。”
方菱勾唇,也不同她们分辩。
将耳环和手镯包好,上前一步,塞到她们手里。
两个丫头捏着手里的首饰,对视一眼,默了默,之后双双单膝跪地,
“多谢主子。”
方菱则又挑了两对耳环和两副手镯,包好收了起来。
这两份是要送给暗卫秋叶和冬雪的。
孙倾城也给自己的贴身丫鬟叶儿挑了两件首饰。
翠宝阁三楼的首饰,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的贵重首饰。
叶儿得了首饰,跪在地上给自家小姐磕了一个头谢恩。
冷熙禾这边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香荷,怒气冲冲地上了马车。
香荷抱着自家小姐花了三万两银子买来的头面,坐在马车里。
低着头,一句话不敢多说。
冷熙禾的怒气还没有消,她的胸口上下剧烈地起伏着。
“真是岂有此理,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羞辱我?”
“还敢拿剑抵着我的脸?”
“真是可恶,恶毒……”
她越说越气,忽的看向香荷,
“你这小蹄子,看着我被那贱人欺负,竟躲得远远的,都不知护主,本小姐养你有什么用?”
香荷低着头,跪了下去,却不敢说一句为自己分辩的话。
她是从小便跟着冷熙禾长大的贴身丫鬟。
她们相处了十几年,主仆情谊也算是挺深的。
她也不是不想护主。
从前她也没有少护着自家小姐。
可每次小姐做错了事,老爷和夫人要责罚小姐时。
她挺身而出去护她。
最后,小姐却总把所有的过错一股脑全往她身上推。
她只是个奴婢,老爷夫人不舍得责罚小姐。
索性将所有的气都撒在她这个奴婢身上。
所以,小姐犯错,她挨板子,是常有的事。
可她也是血肉之躯,也怕疼。
次数多了,她索性也不再去替小姐认错,或者护主了。
小姐,可是老爷夫人的亲生女儿。
她就算是做错了事,也不会真的受到重罚。
可她自己却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婢女,受罚之后搞不好,连命都会没了。
既然小姐不爱护她,那她自己也要多为自己考虑才是。
老爷夫人责罚小姐,最多就是轻轻地打她几下手板。
可是责罚她时,却总是让人重重地打她板子。
有好几次,她差点没挺过来。
所以,后来她便学会了明哲保身。
这一次,她也是习惯性地躲了起来。
她的小姐是相府嫡女,方大小姐必会手下留情。
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毁了小姐的容貌呢?
冷熙禾见她不说话,火气越发大了,
“你这死丫头,每次都是这副死样子。”
“要不是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我真叫人牙子来,将你发卖了。”
“你身为我的贴身丫鬟,从小便跟在我的身边。”
“有什么好吃好喝好穿的,本小姐有哪一次不想着你?”
“你倒好,有事躲得远远的,我要你有何用?”
香荷将身子趴得更低了些。
冷熙禾口中说的那些好吃好喝,好穿的。
每次都是她心情好时,才会将她吃剩下或穿剩下的东西赏给自己罢了。
冷熙禾见香荷一直不接话,更是气得直接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戳向香荷的手臂。
一下,两下,三下…
冷熙禾下手毫不留情,双目通红,几近疯癫,
“方菱,你这个贱人,竟敢想毁了我的容貌?”
“孙倾城,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