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周福的话,长公主依然表情淡淡。
很显然,她并没有打算要给周福面子。
周福是来替皇上送贺礼的,他代表的是皇上。
长公主不给他面子,其实就是摆明了不想给皇帝面子。
“按照你这说法,皇上岂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暴君?”
长公主缓缓开口说道。
周福闻言,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
“老奴,没有这个意思。”
长公主则冷笑一声,
“本宫也不过多为难你,既是皇帝送给嫣然的贺礼,先给本宫过目,总可以吧?”
周福顿了顿,最后还是呈上了玉镯。
长公主接过,将镯子高高举起,对着光亮仔细端详。
“这镯子的成色果然是上品,皇上有心了。”
说完,她便淡笑着将镯子递了回去。
可就在周福准备伸手去接时,好巧不巧,长公主手一滑,玉镯直接砸在地上…
啪啪…
两声脆响。
一对玉镯同时摔碎。
“这…这…可如何是好?”
周公公当下便惊出一身冷汗来。
长公主则是不慌不忙地接话道:
“是本宫的错,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好意。”
“明日本宫便进宫去向皇上赔罪。”
说完,她也不管周福的脸色如何?
直接转身看向方锦航,
“航儿,还不快将嫣然送入喜轿,可别误了好时辰。”
“是。”
方锦航立刻将嫣然送入喜轿,然后飞快上马。
玉镯子已经被砸碎了,周福也只能苦着脸,缓缓起身。
他也只能回去向皇上如实禀报这件事。
其实,皇上之前命他借着送玉镯的由头,顺便把金嫣然的脉。
他便觉得皇上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好几名太医都已经把过金嫣然的脉,都确定她脉搏全无,已经死了。
一个死透了的人,怎么可能又活过来?
看来皇上是高位坐久了,疑心病过于严重。
总喜欢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
实在是过于谨慎了。
见嫣然郡主被抱上了喜轿,站在一旁的喜婆立刻挥着手中的红帕子,大声道:
“新娘子出门了,起轿!”
于是,方锦航骑着高头大马在前边开路,喜轿就跟在他后头,一路往方国公府去了。
而围观的百姓不减反增,跟在接亲队伍后边的人也越聚越多。
当接亲队回到了放国公府后,更是有数量众多的百姓围在了国公府门外。
方殊明和方菱早就在府门外等着接亲队伍回来。
方锦航他们一回来,国公府这边的人便纷纷有序地按照礼节上前去接人。
因为这一场婚礼的特殊性,以及筹办婚礼的时间极为仓促。
所以国公府并没有办喜宴,也没有请任何一个亲朋好友前来。
不过婚礼该有的各种礼节却都齐全。
方锦航下了马,将金嫣然背在身上。
跨火盆也是他背着嫣然跨。
方菱则直接做起了伴娘。
默默跟在兄长和嫂子的身后。
方殊明则是先一步回了大厅等着儿媳进门。
嫣然郡主嫁过来有四个贴身陪嫁丫鬟,另加八个婆子和八个粗使丫鬟。
这二十个人,都跟在方菱身后一同进了国公府。
围观的百姓,看着金嫣然被背进国公府,不由又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如此,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只是,可惜嫣然郡主自己看不见。”
“可不是嘛,郡主本可以有一个好夫君。”
百姓们暗暗替嫣然郡主惋惜。
这时,水桃则带着春梅和夏竹,领着几十个丫鬟出府来了。
她们每人手上都端着一个盘子。
盘子上放着喜糖和红封。
围观的百姓见状,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水桃站在最前头开口道:
“今日是我家少爷大喜的日子。”
“多谢大家前来祝贺!”
“我们家老爷说了,来了便是客。”
“可因婚事筹办得太过仓促,也没有准备喜宴。”
“便命我等分些喜糖和红封给大家,望不要嫌弃。”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我们连贺礼都没有带,怎么反而能要国公府的红封。”
“是呀,方国公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们可没脸要。”
“我们只是见方少爷如此情深义重,对嫣然郡主生死不渝,很是感动。”
“所以不知不觉便被吸引了过来。”
“方国公大可不必为我们破费。”
水桃则是不紧不慢地接话道:
“大家不必客气。”
“我家姥爷也是知晓你们真心祝福我家少爷和嫣然郡主。”
“大家带来的这份祝福,我们国公府会记在心里。”
说罢,水桃挥了挥手,丫鬟们便有序上前给围观的百姓们分喜糖发红封。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