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桃将药含在嘴里。
接着,将嘴对上了床榻上男子的嘴。
就在水桃的唇,轻触到沈月白的唇时,她不由身体都跟着微颤了一下。
她缓缓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她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
她这只是为了救人。
床上躺着的人,若再不喝药的话,说不定会死的。
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至于她自己的名节,倒是无所谓。
她本来就打算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又没有打算要嫁人。
再说了,屋里又没有别人,只要她自己不说,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如此想着,她轻轻吸了口气。
小心翼翼地轻轻捏开沈月白的嘴,将药渡进了他嘴里。
如此,一口接着一口…
最后,昏迷中的沈月白终于是成功将一碗药都给喝了进去。
水桃这才松了口气。
她也没有歇着,又去端来热水给沈月白擦手脚,希望能帮他尽快恢复些体温。
她一边帮他擦着手脚一边小声开口说道:
“我帮你用热水暖暖身子。”
“你伤了脑子,流了那么多的血,现在身上都是冰冷的。”
“也不知是谁,那样狠心,将你伤得这般重。”
“不过,你放心,我家小姐救了你回来。”
“而且我家小姐的医术可高了,你很快便会醒过来的。”
“而且我家小姐可厉害了,你有什么冤屈,都可以跟她说。”
“到时候她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水桃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用温热的毛巾帮沈月白擦手。
“你也算是命好,遇到我们家小姐。”
“还…还有…我…不顾名节,愿意用嘴给你渡药。”
说到这里,水桃的脸又渐渐变得绯红。
她说话的声音都跟着变小了不少,
“不过,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晓,我不会说出去给别人听的。”
“你倒是也不必有什么压力,不需要为了这点事,便要娶我什么的。”
“而且,我也怕你嫌弃我,毕竟我只是一个丫鬟而已。”
“我也不知你是什么身份,说不定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水桃小声地喃喃自语。
不知不觉便提到了嫁娶之事。
忽而,她反应过来,忙住了口。
为什么要提到嫁娶?
难不成是自己想嫁人了?
她连忙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一张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一般。
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男子,又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这里又没有别人,他还在昏迷着。
她自己说了什么也没有人听得见。
她跟自己害什么羞啊?
“我出去给你再换一盆热水来。”
水桃说完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此时,沈月白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下。
他迷迷糊糊中,只觉方才有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低语。
那声音听起来…很温暖。
他努力想睁开眼,却觉眼皮千斤重。
他费了极大力气,最后只睁开微微一条缝。
透过那缝隙。
他隐隐看见一抹淡绿色衣裙的倩影,
那背影很是模糊,缓缓走远,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只一眼,他便又耗尽了所有精气神。
很快,他便又沉沉睡过去了。
而此时,丞相府里,魏流莺的闺房中。
“你说什么?”
“刘心月住进了恭王府?”
“她凭什么住进恭王府?”
“我才是恭王妃,我都还没有过门,她一个贱妾,凭什么比我早进恭王府?”
魏流莺听了白鹭带回来的消息暴跳如雷。
白鹭跪在地上,小心开口,
“据说是刘心月的脸毁了,还受了伤,晕倒在了恭王府门前。”
“恭王殿下可怜她,便命人将她抬进了王府。”
“之后,也不知刘心月耍了什么手段,竟直接在王府住下了。”
听到刘心月的脸毁了,魏流莺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那贱人的脸毁了,真是太好了。”
“毁得严不严重?”
“奴婢听说,她倒在恭王府门前时,脸上血肉模糊的,好像被划了好几个大口子。”
白鹭回道。
“哈哈哈…毁得好,这就是她的报应。”
见自家小姐转忧为喜,跪在地上的白鹭算是松了口气。
可她这口气还未落地,魏流莺又突然发起疯来,
“可是,那贱人的脸都已经毁了,洛哥哥却还是要连名声都不顾也要留她在王府。”
“这是为何?”
“难道洛哥哥就对那个小贱人这般情深义重?”
“为了那贱人,一点脸面也不愿意给我。留。”
说着,魏流莺便开始砸起了东西。
呯呯嘭嘭的声响,直接将魏文晨和英冷露给引了过来。
“莺儿,你这是在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