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连声应了,立马跑着去通知刘若天。
吕幔青知晓女儿来了,也是一喜。
她的娘家,吕家现下是彻底完了。
她母亲出嫁做了尼姑,父亲被判终身监禁。
因为吕怀安偷税漏税,官府罚了吕家一大笔银钱,还将吕家的所有铺面都充了公。
父亲的那些个妾室,更是带着各自的孩子跑路了。
不过,娘家没了,也算不了什么。
毕竟就算娘家在,她也指望不上。
心月向来聪慧,又是恭王殿下的妾室。
前几日,她便听说了,恭王殿下将心月安顿在他的一处宅子里。
女儿还是有出息的,她这个做娘的也能沾沾光。
如此想着,她将手中正在浆洗的衣服往桶里一丢。
微微抬起下巴,
“那…咱们就出去迎一迎。”
王金枝忙连连点头,挽着吕幔青的手便往外走。
那模样很是亲昵。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亲姐妹。
王金枝原本也知道,吕幔青有一个给恭王做妾的女儿。
不过只是个妾罢了,又不是王妃。
再说了,她现下身份被揭穿,不再是国公府的小姐。
说不准,恭王随时都会不要她。
所以王金枝一开始并未将吕幔青那做妾的女儿放在心上。
可方才她知晓,那刘心月是乘着恭王府的马车上门来的。
她便立刻又觉得刘心月应该是个得宠的小妾。
既然得宠,那恭王平日里给她的银钱应该不会少。
那到时吕幔青母子俩的所有花销都可以让刘心月来出。
她也不用再做那个冤大头了。
如此想着,她更是加快了脚步,
“姐姐,你快些,可别让贵人等久了。”
吕幔青便只好小跑着跟着走。
来到府门口。
王金枝第一个走了出去…
可走出去一看,眼前的场景,却让她傻了眼。
咦~
马车呢?
按理说,恭王府的马车不该在门口候着,到时候再送刘心月回去吗?
她收回视线,才看见背着两个包袱,面色苍白的姑娘。
看着样貌倒是长得挺周正,只是通身上下的打扮着实寒酸。
从头到脚竟连一件首饰都没有。
她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问,
“你是刘大姑娘?”
刘心月点了点头,并福了一礼,
“正是,给姨娘请安。”
她前两日便打听清楚了。
刘大虎带着母亲和兄长来他养外室的一处宅子落了脚。
王金枝见她礼术倒是周全。
只是精气神可真算不上好。
看着弱不禁风,面色苍白的模样。
她立刻便联想到之前在妓院里的那些个刚堕了胎的姑娘,便都是这般模样。
是了!
这刘心月应该就是落了胎了。
想到这里,王金枝不禁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来。
她原还以为来了个财神爷。
却不想,又来了个打秋风的。
这时吕幔青也走了出来。
她看见女儿背着包袱站在冷风中,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冲了上去,一把将她搂住,
“心月,你怎么穿得这样少?”
“快同母亲进去暖和暖和。”
说罢,她将女儿肩膀上的两个包袱拿了下来,自己背着,
“走,咱们先进去再说。”
吕幔青拉着女儿的手便要进去。
“哟,叫你一声姐姐,你还真把自己当这的主子了?”
王金枝上前挡在两人面前,
“你让她进去,可问过我这个真正的主人?”
吕幔青将刘心月往自己身边又拉了拉。
稳了稳心神,才开口道:
“妹妹,都是一家人,你必不会不让心月进家门的,对吗?”
王金枝撇嘴一笑,伸出手来,手心朝上,
“进家门自然是可以的,不过须得先付银子才成。”
“我可不是活菩萨,也不能凭空变出银子来。”
“家里的吃喝拉撒可都是要银子的。”
“你们总不能,一个个身无分文,都死皮赖脸地赖在我身上吸血吧?”
吕幔青看了一眼女儿,见她面色白得吓人,急需休养。
一咬牙,扑通一声直接给王金枝跪了下去,
“妹妹,求求你了。你就先让心月进去歇着吧。”
“她可是恭王殿下的妾室,以后前程可不会差。”
“银子什么的,日后一定会多多补偿你。”
王金枝却不吃这一套。
她耷拉下眼皮,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还恭王的妾室,前程必不会差?”
“你当我王金枝是三岁小孩,这么好哄骗?”
“她呀,现在必是已经落了胎儿,而且被恭王殿下给赶了出来。”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说着,她又抬眼看向刘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