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雄的一阵叮咣乱敲,顿时让整个明烟村喧闹了起来。
听到张大雄的吆喝,一部分村民提着灯笼火把,纷纷向村头聚集过来,想要瞧个究竟。
以前村长张保平聚集村民的时候,也是让张大雄在村口这么一阵敲,家家户户都必须有人参加,那些不来的,保不齐张保平什么时候就会给人家使绊子,穿小鞋。
不过,张保平父子在村里虽然横行霸道,但这么晚召集村民,却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所以,一来慑于张家父子的淫威,二来晚间无事,村民们乐得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呼朋引伴,带着一家老小向村头聚了过来。
当村民们来到村头大榕树下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村长家的大儿子张大雄身上的衣服沾染了血迹,一身乱糟糟的,狼狈不堪的站在树下。
在张大雄的身后,村里那棵传言长了上百年的老榕树下,村长张保平夫妇和张家二儿子张二雄、老三张三雄,都被麻绳捆在了榕树上,双眼紧闭,好像是晕过去了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村民们有些懵逼,心里直犯嘀咕。
张大雄这是闹哪样?
难道是张大雄和他老子闹翻了,所以一发疯,将一家老小绑了在榕树上示众?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张大雄是真的有点狠啊。
人越聚越多,村民们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质问张大雄。
主要是张家父子平时在村里横行霸道,村民大多都吃了他们的亏,此时看着张保平一家人头破血流的被绑在树上,心里正偷偷乐呢。
另外也是担心自己如果出头,惹了张大雄发疯,岂不会会连累了自己。
乡下夜里除了造人,也没有什么夜生活,所以一听到有热闹,原本一些不想来的人都聚拢了过来。
明烟村不大,总共就一百来户人家,五六百人的样子,除了一些老弱病残,大约有三四百人聚集到了村头的大榕树下,黑压压的一片。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自然避免不了相互讨论一下现在的情况。
“村长家这是咋了?张大雄要造反,居然绑了他老子?”
“说不定是张大雄发疯了,我们先不要出头,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要小心着张大雄,那家伙手黑着呢,要是他发疯,我们可要跑快点。”
“我看张大雄的样子,和隔壁镇的孙二狗有点像,孙二狗听说过吧?就是那个发起疯来,把一家老小都杀了,最后放火把屋子都烧了,我们可都要提防一点。”
“对对对,大家小心一点。”
场上乱纷纷的议论声,说什么的都有。
见人到得差不多了,张大雄“嘣”的一下跪了下去,扬声道:“诸位父老乡亲,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我父亲张保平有话说,还请大家安静一下。”
听到张大雄的话,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去。
张大雄的话在明烟村的空气里飘扬。
“这些年来,我们父子做了许多对不起乡亲们的事情,各位叔伯婶娘大量,没有和我们一家人计较。”
张大雄说到这里,许多村民心里开始嘀咕起来。
我们那是不计较吗?我们是干不过你们家。再就是你爹当着村长,在镇上的里正面前说得上话,背后有官府撑腰,我们不敢和你爹作对罢了。
不管村民怎么吐槽,张大雄的话在继续。
“可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今天早些时候,我爹突然得到神仙传言,要他向全村人认错,我爹刚开始还不相信,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捉弄他,结果我们家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最后,我爹吩咐我将我们一家绑在大榕树上,向村里的老少爷们认错。”
张大雄的话说得有鼻子有眼,一些村民就这样相信了。但是,还是有许多人心里却根本不相信。
他们曾经期望过上天会惩治恶人,但却从来没有实现过。
甚至听说过比村长张保平一家更可恶的家伙,却同样没有得到上天的惩罚。
不过,这些都不妨碍他们继续留下来看热闹。
张大雄交待完前因后果之后,就在村民们惊奇的目光和议论中,开始自述自己这么多年来,在村里干过那些缺德事。
比如,偷了村头李大牛家孵蛋的母鸡做叫花鸡,打折了村委刘大爷家黄花狗的狗腿等等。
张大雄一连说了半个时辰,这才将自己从小到大做的事情交代清楚。
其中一些,村民们心里知道,但有一些却从来不清楚,到了此时终于真相大白。
这还没用完,张大雄说完后,解开了张二雄的绳子,让张二雄将他绑了起来,张二雄拿起一旁准备好的藤条,狠狠的抽了张大雄五十下。
做完这些,张二雄同样跪了下来,开始交代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张二雄比张大雄年龄小一些,不到半个时辰就说完了自己做的丑事。
交代完后,张二雄解开了张三雄的绳子。
张三雄喝了掺了酥筋草的鸡汤,浑身无力,也没有力气抽张二雄,只是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跪在地上把自己做的可恶事交代了一番,就被张二雄再次捆回了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