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是西域,这里的郡公现在依旧是刘秉义。
沙漠总能给人一种十分壮观的悲凉感,因为这里地域辽阔、因为这里人迹罕至、因为这里金黄的日落……
白袅他们赶到西域驿站的时候正是日落时分,这边的日落比别处的更晚,所以他们已经十分疲惫了。
从驿站里的陈设来看就知道这里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这里甚至比南游酒肆这个边境城市更差一些。普通房间内只有狭窄的一张床。
白袅开门之后才想起来这件事。
“呃……不然我们换一个房间或者是再订一间房?”白袅问。
“我算一下哪个更便宜一些。”独孤奕说着真的算了起来。
“太久没来我都忘了西域驿站是这个样子了。再订一间便宜些,我出去再订一间吧。”
“好!”
“我们来的事情告诉刘郡公了吗?如果告诉的话明天我们先去拜访刘郡公吧。”
“还没有呢。我是打算咱们稍微休整两天再去。”
“好,那明早出门的时候叫我。”
“嗯。”
赶路几天,虽然走走停停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劳累。白袅躺在床上想要快些入睡可还是不自觉的联想到关于他们一路走来看到的西域郡现状和郡公刘秉义这个人。
西域郡的国土面积是百义皇城的二十几倍大,这样宽广的土地上生活的人却不足百义的二分之一。这一年多来全国减免税收所以陆陆续续迁回来不少人所以看起来还多了些。皇城沦陷的时候,大批军将前往支援皇城,去皇城的人几乎全军覆没,这一变故带走了西域郡当时几乎所有的劳动力,现在当年战死的那批人的孩子渐渐长起来才让西域有了些生机。
一路走来,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的要么是老人要么是妇孺,要么是十来岁的孩子……就是因为人烟稀少,西域郡一直选不出什么人来做下一任郡公,所以本该五年一换任的郡公一职到现在还是刘秉义。
刘秉义这个人正直的可怕,甚至有时候可以说是固执。他已经将根深深地扎进了这片土地,他要将自己奉献给这片土地,所以到现在他都没有妻妾子嗣,就是孑然一身。一些官员想要拉拢他悄悄送来的金银财宝娇妻美妾他第二天都原模原样的给人家送回去。周边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是个油盐不进的“老顽固”。也正是因为他的顽固,让这西域郡公府有了绝对的威信,这里成了方圆百里的“大理寺”,刘秉义被人称为“刘青天”……
成为成为这样一个人也挺好的,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只在意我认为对的事情……
老一辈的可用的官员基本没什么人了,刘秉义算一个。
其实这里白袅还是很放心的,她这次来主要是拜访一下这个老先生。
两日后,白袅身体状态恢复了不少才赶来拜访刘秉义。
刘秉义正在和几位谋士处理西域水源的问题,于是便让他们在会客厅等着,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郡公在处理政事,还请各位在此稍等。”一个小斯通报说。
“好的,没关系。”白袅说。
“看来我们要做好至少等一个时辰的准备了。”独孤奕说。
“没关系,我们也的确是贸然前来,等等吧。”
一个时辰后,白袅有些憋闷便问门口的小斯:“我们可以四处走走吗?”
“二位可以在此院中走走,旁边屋子里有我们郡公的一些画作,二位如果不介意也可以去看看。”
“好!”
白袅和独孤奕去了旁边的屋子。
刘秉义的字和西域郡带给人的感觉一样,大气而磅礴。他的画却是另一种风格,给人一种平静而安逸的感觉。
“你看这幅画。”白袅说。
画上画的是一片绿油油的水稻田,是北泽常见的那种水田。小小的麦苗各个向上生长,充满生机。
“这是……麦田吧。西域不是种青稞吗?”
“西域干旱,或许刘郡公是希望西域能够多些水源吧。”
“这幅画的是当阳的一日峡吧,这么险峻的山峰也就只有当阳有了。”独孤奕说。
白袅走过来看了看很确定的说:“是的。画的太像了!”
“郡公这是身在一隅,心系天下啊!”
“二位才是真正心系天下的人!”刘秉义走进来说。
白袅和独孤奕行礼拜见道:“晚辈拜见郡公。”
刘郡公回答说:“主上这可是折煞微臣了!”
“既是微服,何来主上。今日玉颜就是晚辈。”
“郡中事务繁忙,招待不周了。这边请。”刘秉义说。
会客厅。
“不知郡公刚刚在忙些什么?晚辈能帮上忙吗?”白袅问。
“这件事情你们还真能帮上忙,今年降雨量实在是太少了,所以郡中生活多用地下水。这水利系统还是当初经大殿下和三殿下提议弄出来的。可能是年久失修了,最近明渠里总是见不到水,部分地区还出现了地面下陷的情况。”
“是不是地下水开采过度了导致的地面沉降?”白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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