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渊会所。
通往顶楼的通道口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值守。
“薄总,抱歉!沈总交代过,今晚只放他邀请的宾客进去。”值岗保镖队长给薄骁鞠躬赔罪。
时逢年底,沈北渊做东宴请八方大客户吃喝玩乐,占用会所顶楼容纳千人的场地,闲杂人禁止入内。
薄骁不在被邀请贵宾名单之内。
但这是他见沈北渊的唯一机会。
通向顶楼的通道一共五个,两处安全出口步梯加三个直升电梯。贸然而来的薄骁被第一个通道口保镖拦下,他转去第二个通道。
值守第二个通道的保镖依然客客气气,鞠躬又赔罪,但就不让他进去。
正在理论,背后突然传来放浪形骸的说唱声。
“北风那个吹(欸欸),雪花那个飘(嗷嗷),老骁你呀狼狈(了)……”江祈夹烟的手隔空指薄骁,一脸幸灾乐祸。
不可一世的薄总也有今天。
特么大快人心。
“薄总,咋的呢?北渊没请你?”
薄骁沉着脸,“别闹,带我进去。”
江祈冷哼,轻佻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薄骁一番,“你谁啊?”
夹烟的指头叩了叩薄骁的黑西装,一缕烟灰落下,染脏挺拔的肩头。
薄骁清冷的眸子与江祈玩世不恭的笑颜相对。
“她的事,你清楚对吗?”
江祈抬起下巴,“哪个的事?薄总的话我听不懂呢。”
“别装了!”薄骁牙巴骨一咬,掌心扣上江祈的后颈押着他往一边带。
“你干嘛?”
“我有话问你。”
“老子特种兵出身,你的不礼貌行为触怒我了,找死吗……”江祈嘴上吼骂着,两只脚却随和的跟着薄骁走。
薄骁在相邻的楼层开了一个包间。
押着江祈摁在沙发上。
薄骁一口气喝完整瓶白酒。
辛辣染红眼眸,俊脸覆上一抹不正常的绯红色,他的沮丧全部摆在江祈眼皮底下。
“她为什么那么快忘记我?”薄骁将空酒瓶按在桌子上。
五个指头死死扣住瓶身,修长的指头弯曲扭捏。
江祈耻笑,“你TM左腿上挂着周黎,右腿上挂着周时尧,背脊上还背着照顾周家的重任,拖泥带水,一身负担,值得谁惦记?”
一身牵牵绊绊跟个老牛似的。
想想就够了。
还好意思感慨沈心悦忘记他。
以为自己很好啊?帅炸天吗?天下好看的男人多得是,长得帅只是男人的一点小特征。
也别说家里是大豪门有钱有势,豪门不止薄家一家,江家是豪门,而今的沈家也是豪门。
真是个自恋骄傲狂……江祈对着薄骁狠狠翻个白眼。
薄骁喝第二瓶酒。
大脑袋插在胸脯子上,发丝倒立似刺猬淋了雨,清奇的来了句,“我很差劲吗?”
江祈:“你有多差,需要我一一列举?”
薄骁垂头叹气。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跟沈心悦分开的时候曾自我剖析过。
自身缺点不需要人说。
只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人无完人,谁身上没有缺点?严格说他的缺点算被动负担,非主观错误,他只是身为薄氏继承人肩上的担子重了点。
相比那些吃喝玩赌的豪门子弟,他可以当神了。
沈心悦就算移情别恋,也别那么快吧。
他离开仅仅一个月,沈心悦就怀孕了,这显得他很糟糕、不值得一丁点留恋。
沈心悦的幸福反衬出他很差劲。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薄骁垂着头说话,嗓子眼受辛辣的酒精刺激,暗哑低沉。
江祈叼着烟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是你的嘞。”
薄骁猛然抬头。
他两眼发直,脑子飞速旋转……
想了好一会儿。
“废话!”他一声吼。
说孩子是他的,这玩笑开得跟睬他的脸差不多。
江祈双手搁在桌子上,趴过来私语:“老骁,你说句实话,你和心悦暧昧几年,你俩上过床吗?”
薄骁怒目,“没有。”
江祈:“真的?”
“无聊!”薄骁抓起酒瓶仰头猛喝。
江祈看着他那头可断血可流唯不可辱的激愤昂扬状,暗自发笑。
几个月前听沈北渊说孩子爸爸死了的时候,他耿耿于怀好一阵,不排除情敌薄骁占有过沈心悦。
现在看来,自己没得到沈心悦,劲敌薄骁也没得到。
彼此彼此。
心理平衡了。
“老骁,看在你跌下神坛狼狈不堪的份上,兄弟跟你说句实话,心悦的孩子是个意外,她旅行途中怀上的,孩子爸爸已经死了。”
“沈家接受了孩子无父的事实,沈北渊放话自家养得起。”
薄骁直视江祈的眼睛,“死了?”
“是啊,我之前还怀疑,但现在……”江祈吹声口哨,“有点相信了。”
薄骁喝第三瓶酒。
脸色红透了,脖子上血管凸起来突突跳,大仇在身朝死里干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