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有几个男人?”
被醋意灌满的陆凛川,脸皮似被老陈醋泡过,乌泱泱的冲向沈心悦。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嵌在手心里摇。
薄骁堪称禁欲系冷面霸总之最,不近女色的代表性人物。
他与周黎从小绑定婚约,可直到28岁也没和那女人单独相处过。
这样一个生来与女人划定三尺界限的冷傲男,此刻提着沈心悦的蓬蓬长裙,跟在她身边。
护着她,伴着她,乖顺得像她养的一条狗。
陆凛川气得快要爆炸!
眼睛珠睁得圆鼓鼓,被汗水浸湿的衬衣紧贴起伏的胸膛,湿意似汽油浇在肉皮上,疯狂蓄热,随时会爆炸。
时隔三年,沈心悦已不是曾经那个满眼是他的柔弱小女人了。
沈心悦已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在他念着她的时候,她对他全然漠视。
在他与重获新生的她重逢,怦然心动,百感交集时,她已被别的男人抢走。
与陆凛川醋意染透的黑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心悦白月光似的清幽面孔。
“陆总,你冒犯我了。”沈心悦的语气冷而淡。
陆凛川在她面前激情演绎久别重逢大戏,她则轻轻飘飘的扔一句话给他。
好似流云拂过天边,陆凛川抓不住丝毫。
他痛心疾首,不得不面对事实。
沈心悦三年前就和他离婚了,他们已经一别两宽,互不相干。
他现在不具备触碰沈心悦的权利,更没有资格管单身的她跟谁交往。
他还是父亲联手林氏夫妇逼沈心悦兄妹还钱的见证人,三个老精鬼拿沈心悦开涮,讨价还价,用尽奸恶逼沈心悦退出他的人生。
沈北城说过,从此陆家和沈家老死不相往来,陆凛川和沈心悦两清。
今天反目成仇的局面,都是他陆凛川自己造成的。
沈心悦看他的眼神像看死人,好正常。
陆凛川满有自知之明的松了手。
他眼皮低垂,软声请求沈心悦,“我有话对你说,上我的车,我们聊聊。”
沉默许久的薄骁冷声回道:“你还是去和你的太太好好聊聊。林馨玥今晚在我母亲的寿宴上耀武扬威,多位太太目睹她的雄姿,你的老母亲被她气晕了。”
母亲气晕了?
陆凛川失神。
这个空档,薄骁已带着沈心悦朝他的车走去。
“等等……”陆凛川猛地抬头,拔腿狂追。
他最尊敬母亲的,换成以往听到母亲出事,他可以抛弃全世界奔向她。
就像母亲60大寿那一夜,被蛇吓晕,他进门后第一时间冲上去,全心全意照顾母亲三天。沈心悦被他父亲打掉两颗门牙,他丝毫不知,也懒得问。
母亲于他,是那么重要的人。
他破天荒的做出了新的选择。
放下临危的母亲,去追沈心悦。
用实际行动表明……在他心里,沈心悦荣登第一了。
他视沈心悦为第一,沈心悦堪称他最最最重要的人了。
换言之,他变了,改头换面了,他不再是曾经那个伤害沈心悦的男人了。
他的态度足以彰显他的诚意。
这样总可以哄好沈心悦了吧?
陆凛川自我攻略,得到了新的勇气和信心。
他跑过去,极严肃极真诚的向沈心悦解释。
“听我说,你不在这三年,我并没有和林馨玥结婚,她不是我太太,她的双胞胎儿子是自作主张做的试管婴儿,与我无关。”
言外之意他三年间守身如玉,全是为了沈心悦。
他好痴情的。
其真心卷死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
沈心悦应该给予重视,积极回应他,且别因为林馨玥误会他。
陆凛川从容的等待沈心悦看见他的改变,然后回应他的真心。
他都做到这一步了,十分了解他、又善解人意的沈心悦,恐怕要当场落泪,感动得抛弃薄骁,奔向他,投进他的怀抱,带着哭腔娇声说“凛川,你辛苦了,妈妈生病,你要照顾她,又要关怀我,真的不容易……”
陆凛川一边等待,一边脑补。
沈心悦跟过他三年,对小女人为人处事的态度了如指掌。
他根据沈心悦的人品,推断预测即将面对的破镜重圆大场面。
然而,但是……沈心悦只是看了看薄骁。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同时迈出长腿走了。
陆凛川:“??”
空旷的停车场,高挂的白炽灯下,剩下陆凛川形单只影。
他一头一脸懵。
他这是在干什么?
放下尊严赶来停车位上等沈心悦,挖出一颗炙热真心捧给她,她竟然……从头到尾把他当死人,不屑一顾。
沈心悦冷漠的扔一句话给他,不管他能不能承受。
完了和薄骁扬长而去。
沈心悦抛下他,弃了他。
他这是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啊!
他的真心不值一文,灰头土脸的掉在地上,摔疼了,沈心悦看不见,心碎成片,沈心悦一点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