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
陆凛川脸色黑如锅底,推着母亲的轮椅,朝绿道边边上走。
林馨玥小跑着跟在他身后,纤纤玉指勾他的胳膊。
“凛川,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陆凛川紧咬牙巴骨,看着轮椅上瘦弱的母亲,极力隐忍。
陆氏管家迎面跑来,恭恭敬敬喊道:“陆总,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什么事?”陆凛川总算找到了发泄口,语气很不友好。
老管家不敢说,卑微后退,伸手引路。
林馨玥却抬起了脸,她的父母来了,直杀进陆父的书房,有双方父母做主,陆凛川,休想追回前妻。
陆凛川送母亲回房,安顿好她,才去见陆父。
书房。
林馨玥的父母和陆父对坐。古香木茶几上温着热茶,白雾微飘,茶香悠然。
“凛川,快过来坐。”林母笑盈盈,起身去接陆凛川。
林父看到陆凛川,眉眼含笑,和林母一样,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之情。
陆凛川歪过头,避开林父林母的笑脸。
“小子,岳父母都主动招呼你了,你还扭捏什么?”陆父面色威严。
陆凛川越过满脸堆笑迎接他的林母,坐到父亲身边。
四个人对坐,林母主动给陆凛川倒茶。
“凛川啊……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你和我们家馨玥相爱10年了,你们俩从18岁的嫩娃儿长成了28岁的大人。”林母笑容不减。
见陆凛川不反驳,她又说:
“你和馨玥不小了,我们做父母的,盼着你们早日完婚,成个家,生儿育女,恩恩爱爱过日子。”
林母笑得温柔妥帖,“和心爱的人厮守一生,这也是你和馨玥从年少时期就期盼的事儿啊。”
陆凛川的头垂着,指尖抚着茶杯。
林母没看出他的情绪,惊喜的笑了一声,“啊……忘了一件事。”她立即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精致卡片。
“凛川,你看看这个,我和爸爸选了好婚期。”
卡片上印着二月日历,重点日子已经拿红笔画圈做好标记。
陆父:“亲家选好婚期了是吗?”
林父接着答:“是的,下个月,2月2号,好事成双,2号结婚,22号过年,很不错。”
“嗯,我看也不错。”陆父难得一见的展露笑颜。
“小川,爸爸妈妈都觉着不错,你觉得呢?”林母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拍了拍陆凛川的肩头。
温柔慈爱的模样叫人无法抵挡。
就好像他们曾经得知宝贝女儿钟情寒门子弟陆凛川时,派保镖劫走陆凛川,毒打他,给他肚子上一刀,刺穿直肠,血流如注昏倒在地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凛川挪动座位,避开林母献殷勤。
“抱歉!我和林馨玥,三年前就结束了。”陆凛川的话冷而严肃。
林母睁大美目,手肘子悄悄咪咪戳老公的侧腰。
咳咳……
林父面上挂着笑,接着说:“凛川啊,我女儿馨玥对你情深义重,她年少时期就发誓非你不嫁,她有多爱你,这点,你很清楚。”
林父端起茶杯,有意无意的抿一口。
精明的眼斜视陆凛川。
那眼神明晃晃的提醒他……
当年林家的保镖毒打他,刺伤他,逼他和林馨玥分手时,林馨玥赶到现场,捡起染着他的热血的刀,毫不犹豫的刺进自己的腹部,在同样的位置,给自己一刀。
林馨玥倒地后,抓着陆凛川的手说:【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18岁的林馨玥把陆凛川看得比命重要。
陆凛川送医后,腹部手术做了整整六个小时,切除了一段肠子。
他醒来时,母亲伏在病床边,一头黑发白了大半,左眼红肿,脸上的黑斑和疤痕交错,可怜至极。
陆母捧着陆凛川的手哭:【儿子啊!妈妈唯一的儿子,我不能没有你……】
陆凛川从护士口中得知有人把他送进医院,扔下就走了。
医生在他身上翻到身份证,联系警察辗转找到他妈妈。
正值酷暑天,他妈妈在沈家建材厂后厨做小工,得知他被杀,当场晕倒。
几个厨子合力把陆母送到诊所,诊所医生都在配针水了,陆母惊醒,害怕花钱,坚持不打针,拖着瘸腿回去找老板沈北城。
沈北城得知她相依为命的儿子被杀,很是震惊。
派人联系陆凛川所住的医院,帮忙预交了费用。陆母来到医院时,只剩下半条命。
她跪倒在手术室外,枯守一夜。
陆凛川术后转进监护室,一天一万块费用。
沈北城预交的钱用完了,可是陆凛川还没醒,陆母又打电话哭求沈北城帮忙。
沈北城来了一趟医院。
当时陆凛川是帝都理科状元,才拿到帝都第一大学录取通知书,他是那一届高考学子里的名人,沈北城也很看重他。
陆母当场向沈北城下跪致谢,许多病人家属亲眼目睹,此事惊动了护士站。
陆凛川求生欲微弱,护士把他残疾母亲为了他求老板帮忙、给老板下跪致谢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