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聊两句周明芹的趣事, 说话便轻松起来:“周相虽然是六十许人了,却精神矍铄、老当益壮, 我瞧着再坐朝中二十年也不打紧的。”
坐在上首的孟予听见阿四的客套话,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来。心底总觉得四皇子还是个婴孩,再看却是连客套奉承都学会了的大孩子了。
周悦年过而立,与阿四说笑全然没有古板模样,和气极了:“便是身体康健,再过些年,年满七十也该致仕了的。家母连老后住的宅院都选好了,要在城西西市边上,过最热闹的日子。要把从前少吃的、少玩的、少看的热闹都补回来。”
阿四乐了,周相平日里看着是严肃人,原来也好玩儿:“那肯定是不能的,周相是陛下肱股之妾,我看陛下是决计不肯轻易放人的。再说了,也没人定死了官员就得七十岁致仕,便是前人都是如此,那也只是规定的男人罢了。男人命短些,致仕早夜情有可原。”
周悦伸指点点阿四拿来的书卷,里面正是改姓案:“虽都是稍有过时的案例,但更改却非一日之功,一时半会儿是逃脱不开的。再者,前头有女子科举,陛下又重用,再延一延年限……再一再二再三,怕是有人要闹了。”
阿四笑眯眯地说:“那又能如何,稀里糊涂地先混过去就是了,难道还真有人为这个计较么?再说了,女人前头吃了那样多的亏,现在不过是稍稍弥补,很该理直气壮接受才是。”
若是此刻阿四面前有一面明镜,就能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