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的,偏偏和三娘玩得来,学得淘气。得叫个可靠的人盯着,免得也往外跑了。”
阿四一听就知道,三姊往边关去之前,肯定没能征求齐王阿姨的意见。
从前姬宴平犯事,齐王是绝不隔夜,当日就教训。后来孩子长大了,皇帝都劝着不能伤小孩脸面,反倒是养大了姬宴平的胆子。还叫姬宴平学得一身亲娘撵不上的本领,在外快活。
瞧瞧,亲母女之间生的气,还没散呢。
林师傅处就要比谢大学士好说话,答应着不会懈怠每日一套拳法,就顺顺利利地达成目的,顺带领了两个会水的禁军。
上一世,阿四是学过游泳的。先在溪水的某一节搭上石头蓄水,而后在亲长的护持下蹬腿划水,慢慢的、用了大概半个月学会游泳。但那毕竟是许久前的日子,阿四现在连当时周围的人都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自己是学过的。
从头学起成了必然,阿四进入温泉宫见到姬若水便问:“大兄是会游泳的吗?”
“阿四想学这个?”姬若水笑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到要学游泳了?”
阿四比划指头,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空出一点点距离,说:“也是有可能会用到的,感觉也很有趣。”
姬若水畏寒,穿的比常人要严实。他自塌上起身,步履轻缓地走到阿四身前,握住阿四比划的手,笑得纵容又无奈:“知道了,是有什么事想来问我?”
只这一句,屋内侍候的宫人便安静地退下。
阿四跟着大兄在榻上坐,嬉皮笑脸:“大兄怎么知道?”
“游泳罢了,你早不学晚不学,非得入秋了来温泉宫学?”姬若水闭眼间,显出眼下一抹青黑,“多半是来问赵家的事吧,我最近也就忙活这点了。”
阿四嘿嘿笑:“我也晓得大兄辛苦,只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柳嬷嬷离开后,我两眼一抹黑,什么消息也不知晓了。太子阿姊忙得找不到人,我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就只能直接来问大兄了。”
“你这不是想弄明白,是想听故事了吧。就是奔着有趣来的。”姬若水轻瞥妹妹,面上稍有不自然。
阿四眼睛多尖啊,立刻分辨出姬若水修饰过面容:“大兄也是,有空往眼下涂黑粉,想来也并非十分忙碌。”
她碍着姬若水坐,扯着衣袖说:“三姊都往北境去了,就是有什么要紧事也都过去了,你就和我说说吧。”
“……你倒是眼明。”姬若水无法,只得挑拣些事说了。
考虑到温泉宫人多口杂,姬若水只用了战国故事代替:“古晋国原有六卿,占据晋国大量的土地和人口,六卿共同执政的同时彼此攻伐,其中两家被四家吞并。前世之事后事之师,剩下的智、韩、赵、魏四家便更加警惕。其中最为强大的智家,野心勃勃。智伯以为国捐地的名义要求其余三家各献出一万户土地。”
阿四直抒胸臆:“这谁能愿意干呀。”
“是啊,所以智伯得寸进尺,被三家合起伙来打败了。这就是三家分晋的故事。”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姬若水端起茶杯饮热茶顺气。
然而,姬若水的故事讲完了,阿四的疑惑却没能得到解答。她眼巴巴瞧姬若水喝尽了杯中热汤,也没听见下文。
阿四只得再问:“然后呢?”
“就没有然后了。”姬若水叹息,“这事做不得太明显,不然容易遭到反噬。因此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温泉宫泡泡茶,以求来日。”
这就完了?
她半个字都不信。
阿四狐疑,将屋里屋外打量一遍,最终落回姬若水的脸面上:“大兄这脸上白白黑黑的,是何时画上去的?我看着都要掉粉了,应该不是为迎接我打扮的吧?”
既然不是为她做准备,那就是之前接待过其他的人?
不然姬若水好好的修养期间,做什么浑身齐整地靠在小厅里,肯定是在内室一身里衣躺在睡床上歇息才对。
阿四像是抓住了关键证据,看姬若水好似坏人,学尤熙熙抱胸说话:“明明才见了外人,却瞒着我。”
姬若水感慨:“四娘这不是能从人事里找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了吗?”
他很欣慰地说:“人没了底气就要寻找靠山,所以他们来见我了。三家联合才敢与智伯抗衡,所以这事还没完。”
阿四泄气:“那要什么时候?”
“哪来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脾性,倒是和宋王越发像起来了。”姬若水却不肯再说了。
要是能和姬宴平像,阿四也高兴,她倒是觉得姬宴平离开后,生活少了很多趣味。
今天阿四既然是来学游泳的,姬若水就让人清出池子,叫来一众能凫水的宫人围着,由阿四在水里玩得高兴。
阿四穿着简便的小衣下水,先将双脚沉入水中试探,发觉水温要比设想的低一些。不冷,但绝不是上次来的那样温热。
服侍的宫人说:“以免热气上冲、头晕目眩,温泉是不能久泡的,也不能游泳。这儿池子里的水是专门与井水兑过,供公主嬉戏。”
齐王指派来的两个会水的禁军沐浴更衣,同样穿着简便,她们先一步下水游一圈回来,和阿四说:“公主放心下水吧,整个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