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往甘露殿去了。为了让阿娘出气,我还特地慢两步让她打了两下,真累啊。”
阿四也将刚才和内官的交流说了,“要不阿姊说是我烧的也成,反正我还是个孩子呢,那些官吏也不好骂我,之后我乖一点,再‘浪子回头金不换’啦。”
谁也不好意思和孩子置气,烧的又是自家东西,想来都会原谅她的。
姬宴平笑了:“你从哪儿学来的怪话,这事是我自找的,怎么能让你担了?到时候你一问三不知就好了,那内官吃了你的好处,我让人再去和她通通气,说是误触了灯柱,稍微罚一罚,三两月就事了。”
“自找的”听起来有点自省的意味,但姬宴平是什么人呐,绝不后悔的。
阿四琢磨着猜想:“阿姊,你别不是故意的放的火吧?”
“嗯?怎么不是呢?我当着你的面下定主意的呀。”姬宴平装傻。
阿四也往蒲团上盘坐,掰着指头说:“你和姬难一同上课彼此交恶那都是早八百年的事儿了,你要想烧早烧了,哪能留到今天。我前些日子好像听谁说你想去北境……该不会是你是故意的吧?”
要浪子回头的不是她,而是姬宴平,这是预备去北境惩罚自己的过错了?
妹妹长大了就是不如小时候好哄,姬宴平顾左右而言他:“我是今天心情不好找点事做罢了。我先前和你说起的那位闵家老夫人明儿也要入宫,你可要见见?”
“那就见一面吧。”阿四只当姬宴平是承认了,不再揪着不放。
姬宴平和阿四在道士们回来之前离开三清殿,叫来肩辇坐上,两人大摇大摆地回到丹阳阁。大约是凌烟阁的火势已经止住,宫道上碰见的宫人也不再火急火燎的,偶有两个心有余悸地讨论起太极宫的风水问题,疑惑宫殿怎么总走水。
阿四在心底偷摸回答:肯定是祖宗里阳气太重了呗,等女人多起来,阴气重了就不走水了。
晚间,姬宴平在丹阳阁蹭一顿饭,留下来指点阿四完成今日的课业。她对阿四的习作量叹为观止,“你都写得完?先生竟然能布置这么多?”
一个生字五十遍,得是多大的毅力啊,字都抄不认识了。
阿四老老实实地说:“写是能写完的,我写的比较快,多用些时间就好了。但我懒得那样费劲儿,总找人帮着写。可能是谢师傅发觉了,每每发现有人替我写习作,她就要加量。实际上我就写一页。”
姬宴平放心了,“原来罚的不是你,是替你写的人啊。那没事了,你只管多叫人一起写。”
阿四捂脸:“谢师傅一旦发现习作里多一个人的字迹,她就多布置一份,我还是就这样写着吧。”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还得修行十年才能和谢师傅掰手腕。
很好,姬宴平又觉察一项谢大学士的优点,完美利用了阿四的那点同情心因材施教啊。既然如此,那她也不用帮妹妹代笔了。
姬宴平就理直气壮地坐在一旁看阿四写习作,手里拿一本书装模作样。直到她看见宫人从外面拿回一叠习作,姬宴平直起腰问:“这儿是哪儿拿回来的?”
宫人回答:“这是东宫崇文馆的力士送来的,据说是崇文馆学士赠予四娘的。”
姬宴平了然,靠在阿四奋笔疾书的桌案上咧嘴笑:“妹妹了不得哟,写习作都劳动东宫了。话说起来,当年也只有太子阿姊认认真真完成谢大学士布置的课业,我小时候就经常见她坐在那儿好几个时辰都在习字。”
阿四本来就思维活跃,边上又有姬宴平在,忍不住开小差:“那楚王阿姊呢?”
“楚王阿姊啊……”姬宴平回忆一番,“她总是完成的相当‘中庸’,偷懒的很高明,谢大学士逮不着她的错处。当时太上皇在位,弘文馆人多,谢大学士就托陈学士多加管教,就是现在的左相、二姊的阿娘。那时候圣上是太子,左相是崇文馆的学士。”
阿四陈年旧事听得不少,总能听说太上皇的事迹,但这么些年倒是一次都没见过太上皇。
于是她问:“阿姊见过太上皇吧?她长什么样?”
姬宴平说:“大母啊,是个比圣上脾气好一些的人,圣上和她长得很像。你记得在凌烟阁里看见的那副怀山公主画像吧?和那个也有点像。大母的母亲是怀山公主的后人,这样算起来,大母算是大周最正统的继承人吧。当然了,圣上也是。”
第99章
在阿四试图从姬宴平口中掏出更多旧闻, 而扒在姬宴平身上时,微笑着进屋的冬婳打断了难得的姊妹亲近。
冬婳有皇帝的命令在身,急切又有礼地说:“请宋大王与我一并前往甘露殿, 圣上和诸相在等候。”
姬宴平终于将力气莫名巨大的妹妹从自己身上薅下去, 起身拍拍阿四的头,一面向外走一面说:“我知道了, 齐王、太子都在吗?”
冬婳笑答:“就等大王了。”
姬宴平穿好鞋跨过门槛, 回头对阿四说:“别担心, 我很快就回来。”
阿四才不担心呢, 姬宴平会出事才怪,满宫上下她唯独不担心这个。
非要说的话, 阿四倒是比较担心齐王阿姨的心脏, 有这样令人头疼的女儿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