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礼的怀疑林听晚是看在眼底的。
无论如何两人如今婚约还未解除,她还是裴晏礼未过门的太子妃。
若是这事儿传出去了,定然有损林家的威严。林听晚怎么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这是他们二人的私事儿,同旁人没有关系。
于是林听晚开口道,“今日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没找着哥哥也不会麻烦……”
出门在外有些话不能说全,但林听晚此时是什么意思裴晏礼却是知晓的。
他将信将疑的看着两人,却还是没有全然相信。
作为前世的陛下,裴晏礼他疑心太重,那个皇位坐的时间长了,他就好似是疯了一般,哪怕重来一世有很多事情还是无法改变。
如今的裴晏礼从骨子里便很难相信别人,但最终看在林听晚的面子上,他还是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原来竟是如此,方才正巧碰到了你哥哥,不若孤带泱泱过去?”
如今都这会儿了,林听晚也不好拒绝,于是她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说道,声音很小道,“多谢……,我随您一同过去。”
在外面的不好处,便是话不能乱说,众人生怕一不小心说出了裴晏礼的身份给他惹来杀身之祸。
但裴晏礼一向是个将身份的高低看的很重的人,他不同裴今安一般,一直以来对他也都是恭恭敬敬的。
就算是上京城太平,但也有许多别国的细作和其他说不明道不明的情况,众人不敢拿裴晏礼去冒险。
在林听晚路过方与乐的时候后者突然开口道,“林小姐,据说这湖叫情人湖,再过些时候便有情人来这儿放纸船,不知您可有兴趣。”
方与乐的唇角微微勾起,好似突然想起似的随口一说。
林听晚闻言身子一顿,她早就猜到了她的到来没安好心,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来这么一出。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这个道理林听晚是知晓的,他们二人虽是清白的,但此事若是传出去可便不是这个道理了。
尽管如此,但林听晚面上却还是神情自若,淡淡的笑道,“早便听闻方小姐知识渊博,连这小小的一面湖有怎样的故事都知晓。”
说完林听晚捂唇淡笑道,“不知方小姐可是来过这湖面上放纸船?”
方与乐脸上的笑意一僵,“林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一个还未嫁人的姑娘,来放纸船做甚?还请林小小姐谨言慎行。”
林听晚闻言故作委屈道,“是了,一个未嫁人的姑娘,又怎会同纸船扯上关系。”
这下方与乐脸上的笑意差点儿便维系不住了,方景文连忙站出来道,“林小姐莫要多想,我这妹妹自小便嘴笨,不会说话,我们自家人时不时的也被气的够呛。”
裴今安好似只是无意之间开口道,“那可要好好管教一番了,若是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无人管教,日后冲撞了贵人,那还得了。”
方景文怎么都没想到裴今安会开口,但既然如此,他连忙卑躬屈膝道,“您说的是,我们回去便会好好管教一番。”
裴晏礼从始至终都显得格外沉默,方与乐执拗的看着他,可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不在她的身上。
方与乐不由的感到有些绝望。
也就在此时,林钺鸿抱着贺念姗姗来迟,瞧着两拨人撞见了,他的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贺念也是个聪明的,小声问道,“林哥哥这会咱是不是不该过去?”
林钺鸿瞧了一下下面一圈人奇怪的氛围,摇了摇头道,“得过去。”
贺念颔首,“瞧我的吧林哥哥。”
说完还不等林钺鸿反应过来,贺念便大哭起来那声音撕心裂肺,声音之大不由的让路过的众人都转头看他们。
林钺鸿有些不自然的冲众人笑笑。
他反应过来后连忙帮着贺念往几人那边走,越近她的声音越大,简直是嚎啕大哭。
林钺鸿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惹谁都不要惹女人,如今这贺念还不是女人便这般会佯装,他日后得罪人的时候,当真要好好掂量几分。
裴今安听到了哭声,觉着熟悉,扭过头来瞧见是贺念和林钺鸿,他上前接住了贺念,语气温柔道,“这是怎的了?”
林钺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幸好此时贺念出来为他打圆场,道,“是我想表哥你了才哭的。”
说着贺念便开始抽泣,声音时大时小,紧紧的搂着裴今安的脖子不肯松手,转头她不小心和裴晏礼对视。
霎时间她的哭声更大了。
林听晚站在不远处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紧,她本该上前去安慰一番,可是如方家的人都在,裴晏礼也在,她不能同贺念还有裴今安扯上太大的关系。
不论是为了林家,还是为了她自己。
这个道理林钺鸿也是知晓的,他缓缓走到了林听晚的身旁站定,同她一起面对几人。
贺念还是一个劲儿的哭闹不止,裴今安没法子,转头道,“我们便先走了。”
“叔叔路上千万小心。”裴晏礼叮嘱道。
他颔首,抱着贺念便走了,她的哭声却还是不见小,两人都走出去许久了,还能听见她的哭声。
方才是四个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