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老太太的眼神不免有些躲闪。“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你亲祖母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林听晚嘴角微微勾起,神色莫测,“祖母,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从未说过你会害我,不过这宫中有宫中的规矩,那些嬷嬷哪儿懂得这些?”
眼看林老太太落了下风他身旁的另一个妇人上前来拉住了林听晚的手,“林小姐,我是你舅爷的儿媳,早就听姑母说小姐您生的花容月貌,如今一见倒真比你表叔新娶的小妾还艳丽上几分,今日得以相见,倒是我的荣幸。”
她这话一出口,在场的诸位表情都有些奇怪,林听晚看在眼里,估摸着这表叔新娶的小妾,应当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身份。
林听晚似笑非笑,“表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有些东西可不是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
闻言,她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林小姐可别放在心上,我这小便没念过几本书,也不识得几个字有好些子事儿都不知晓。”
林老太太怒吼一声,“好了,你没听见你表婶说的话吗?左右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做甚这般上纲上线?”
林听晚还未说话,林棠宁便反驳道,“祖母,大姐姐这也是为了表婶好,大姐姐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表婶却将她同一小妾放在一起比较,还是那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若是改日传到陛下和太子的耳中,此事断然不会这般简单。”
林听晚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往日林棠宁都是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还从未真心帮她,说罢,她转头看着那母子俩,看起来林棠宁是没少受这俩人欺负。
这俩瞧着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句句话都在给人挖坑,不过是暂住府内的,两人却连点眼力见都没有,虽是第一次见面可林听晚心中也厌恶她们厌恶的紧。
“瞧我这嘴,这祸从口出,都出在我这张嘴上了,是我的不是,还请林小姐莫要怪罪。”
林钺鸿在一旁看着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若是放在往日,他定然会站出来为林听晚出头,可是回来的路上,她再三叮嘱,这后院的争斗不让他插手。
林听晚勾唇淡笑道,“棠宁这话,话糙理不糙,以我同表婶的这般关系,我自然不会怪罪于你,不过这以后说话,可是要在脑海里好好想想再说!”
她脸上的笑意有一瞬僵硬,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是我不好,林小姐教训的是,下次说乎,我定然好好想想清楚再说。”
教训一词,可轻可重。
永晋一向以孝道治天下,哪怕她说的再难听,都是林听晚的长辈,教训长辈可谓不孝。
林听晚可不会吃什么哑巴亏,也不会惯她毛病,“表婶您这话说的倒是有失偏颇了,我不过是好心提醒罢了,何时教训于您了?”
林棠宁闻言在一旁接话,颇有些冷嘲热讽的意思,“表婶你也知晓这祸从口出的道理,您方才才说过,这会怎的便又说这不合时宜的话了?”
林棠宁自小到大最讨厌的人便是林听晚了。
但说到底不过是嫉妒心作祟罢了,她长得好看,一出生便得了那高尚的位置,身份尊贵。
她暗地里给林听晚使了十几年的绊子,只为同她比个高低,可林棠宁倒是没什么坏心眼,不过是想看她吃瘪欺负欺负她耀武扬威罢了。
可如今她有了更讨厌的人,连带瞧着林听晚都顺眼了不少,常言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虽说她同林听晚不可能变成真正的朋友,可是先站在同一战线上对付这俩没脸没皮的倒是可以。
林老太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棠宁,老二比不上这林明谦,林棠宁从小到大又是个同她有缘的,一直是乖巧听话,她便将她接来了将军府。
她做事一直也是规规矩矩的,招人怜爱,可从未像今日一般过。
林老太太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失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拉着林钺鸿便进了府内。
林听晚和林棠宁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走在最后。
“方才祖母看你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善。”
林棠宁冷哼一声,也不准备在林听晚的面前装了,自从她三年前从凉州回来以后便想清楚了,估摸着这林听晚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脑子清醒了,再把她当傻子骗,也没什么意思了。
“祖母这些年年纪大了,越发老糊涂了,将舅爷爷家接进上京就罢了,还带进了这将军,舅爷到底是有罪在身,祖母这般可当真是不顾叔父的死活。”
闻言林听晚不解地看着她,“舅爷一家怎么了?”
“克扣劳工的粮食闹出了人命,虽然不是他杀的,但到底跟他脱不了关系,那汴州自然是呆不下去,便来了这上京寻祖母。”
说罢,她满脸都是厌恶,“那表叔好女色,娶了十三房小妾还不够,这来了上京就看上你烟花之地的一女子,打着叔父的名号将人抢到了将军府,差点儿又闹出了人命。”
“还有这等事?”林听晚震惊的看着她,“天子脚下竟敢这般,那表叔可是被衙门关押了?”
“叔父是从一品大将军,如今同南蛮一战又打了胜仗,这些官员想巴结都来不及,又怎会触霉头,左右不过是个下九流的女子,谁又愿意管这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