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钦朝早就发现,不论是自己,还是李祎,他们穿越过来所依附的躯体,都与自己本身有些相似。
特别是李祎,不说一模一样,起码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
而且越长大就越明显,也许这中间有什么关联也说不定。
就像他们本来就是岳阳的,穿越过来也是岳阳,姓氏也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世他们俩的家底,都要比前世来的厚。
前世两人家里都很普通,仅仅是不缺吃喝。
而这世,他俩一个是县尉之子,一个是湖广两地,最具盛名的兰家绣坊的嫡孙女。
“她既然现在在开幼稚园,那说明之前也是差不多是干这行的。”李祎剥了颗湿花生,放入嘴中。
每到秋天她就好这一口,一定要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没被太阳晒过的。
这样花生就会保持着那种,清清甜甜的味道,一点也不干巴。
还有秋栗子,也是一样,永远都是刚摘下来的那两天好吃。
“我以前认识的人,好像没有幼师啊,而且还是在长安的。”苏钦朝想了想。
他自己做的一直是平面设计师,认识的人大多数都是同行。
孩子的老师虽然也都见过一两面,但是一年一换,哪里还能记得住。
“确定没有?我记得你回老家后,还考过一段时间的小学教师资格证,会不会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李祎提醒。
“啊…我想起来了,是她!庞圆圆,当时我们是在面试互助app认识的。”苏钦朝脑中灵光一闪,还真让他想起一位:
“那时候我考语文,她考数学,笔试过后,我们就天天相约一起视频模拟面试,互相给对方提意见。
从讲课逻辑、语速、再到板书,不过最后她面试过了,我社恐没过…”而且庞圆圆还真是洛阳人。
考完之后没多久,她就因为家庭原因,远赴上海工作了,后来便渐渐断了联系。
所以苏钦朝才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难不成真的是她?
“然后呢?”李祎拍了拍手上的碎末,重新捏起一颗栗子。
“什么然后?”
“要去试探吗?噶-哒!”栗子被破开厚壳的清脆声响起。
“我不知道,而且我这辈子是男人,贸然联系,会引起误会吧,到时候别害了人家的名声。”苏钦朝犹豫了一会,才不着痕迹的摇摇头。
武朝虽然开放,但也是有忌讳的。
他就是一直拿不定主意,今天才会跑来李祎府上问问她。
另外便是看看她身体如何了,生产又是怎么安排的…
扁鹊一直没来消息,让他有些焦虑。
“还有个问题,你见她眼熟,她见你不会吗?”李祎说着,一点点撕着栗子肉上的绒皮。
这玩意虽然好吃,但也是真麻烦。
“应该不会吧,我现在虽然与前世有些像,但是脸部轮廓和五官都要硬朗很多。”苏钦朝摸了摸自己的脸。
“也说不定,要不还是顺其自然吧。”而且相认本就很麻烦,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会引来上面的关注。
不然他们俩为啥要吹着瑟瑟秋风,坐在如此空旷的园子里说话。
为的不就是尽可能的避开,有心人的耳目吗?
她们这摊浑水,可不是那么好淌的。
虽然她们如今是衣食无忧,地位也有了,但…
她倒是觉得做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好。
“哎呀,别吃了,你又懒得动,别给孩子养的太大了。”苏钦朝看着满地的花生壳和栗子壳。
一个不留神,这人就又吃了小半碟栗子。
真是…
…
人是经不起念叨的,昨日苏钦朝才操心完李祎生产的事。
得知玉城公主给她也备了宫内的嬷嬷,和擅长妇科的太医及医女,稍稍放下心来。
今日一早扁鹊的信就到了。
说是目前在西山的一处道观里,替一位高龄的居士看病,过两日便会来长安云云。
“那两日后你还去上值吗?”芸娘抱着正牙牙学语的小米豆。
时不时的拿着布老虎,来来回回的逗着他玩,试图引他开口说话。
“去。”昨日苏钦朝从李祎府上出来后,便顺道去了金吾卫衙署消了假,自然是要去的。
反正扁鹊又不是不认识来小棠村的路,到时候等自己下值了,再把他送去李祎府上就是了。
苏钦朝说着自己的打算,随手将信纸放到一边,起身抱过小米豆,一颠颠的转着他玩。
这几乎是小孩子最喜欢的玩法了。
才颠了没两下,房间里就响起了小米豆银铃般的笑声。
“好了好了,再玩就玩上瘾了,到时候你上值不在又怎么办?”好容易等两父子转完一轮,将将准备开始转第二轮。
芸娘便直接伸手拦了下来。
“不!”之前怎么逗都没说话的小米豆,冷不丁的从嘴里蹦出一个字。
“?”芸娘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小儿子,以为自己刚刚是幻听了。
其实小米豆不过才9个多月而已,他们逗他说话,只是因为到了该逗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