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苏钦朝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待确认了大部分人，都被吸引到那边的时候。
才与高崇文，借着沿路的遮挡物，悄无声息的，往部落主的帐篷快速移去。
不过半刻钟，就已经隐入了那座帐篷侧面的阴影里。
“你在这望风！”苏钦朝压低声音，掀开一个角闪身进去。
貊歌息讫的部落，在回纥算是比较大的。
除却攀覆的那些足足还有五六万人众，近些年还隐有增多的趋势。
是以他的主帐也是格外的富丽堂皇，特别是在众多烛火的映衬下，差点没把苏钦朝的眼睛闪瞎。
“谁？”察觉烛火不正常的跳动，原本守在帐篷里，熬煮着酥油茶的女奴回过头。
却见身后空荡荡的，一丝人影也无，难道是感觉错了。
女奴疑惑的又四下打量一番，见确实什么都没有，才回过头接着忙活。
在搅拌酥油茶的同时，还时不时的往火炉里添两块柴火。
“噼啪～”突然炉下的火焰，莫名其妙的炸响一声，正待女奴侧身去看时，便见一股一股淡淡的烟雾向她扑面而来。
“这玩意真是不错。”确认女奴彻底昏迷后，苏钦朝才从一处屏风的阴影里，慢慢走了出来。
这是他们出发时，齐敏送来的小玩意里其中一个，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这玩意是用昏睡草磨碎了，添加好几种药材秘制而成的，适用于各种特殊场景。
就比如现在，远远丢到火里就行了，见火起烟，令人防不胜防。
苏钦朝原本以为，貊歌息讫作为回纥的几大贤王之一，也是回纥皇帝亲信。
主帐里就算没有与李氏宗亲，勾结的信件，至少也能找到一些，与之相关的细枝末节什么的。
却没想到，这些没翻出来，倒是找到了不少与突厥、高丽往来的信件。
内容大多都是如何联结，想趁天寒地冻之时，攻打武朝边境。
不过之后的几封，可以看出来，突厥在打哈哈，而高丽是直接拒绝了。
虽然与他找的东西没什么关系，倒也聊胜于无。
随后，各挑选了两封塞进怀里。
…
“如何？”待两人重回之前的草垛后，高崇文便迫不及待的出声询问。
“没有。”苏钦朝摊摊手。
玉城公主给的密信里也提到过，是有两拨人与长安的宗亲勾结。
而回纥的大部落一共有九个，这才不过第一个而已。
本来也没真的指望能这么快的，找到什么东西，大不了挨个找。
“去下一个部落还得好几天。”高崇文轻叹一声，一屁股坐在草垛上。
“不急。”苏钦朝也挨着边坐了，叼起一根草叶，轻松的靠在草垛上往天上看。
今天的天气很好，明月当空洒月华，星河灿烂落九天。
人坐在底下，便会觉得星星就在眼前闪动一样，触手可及。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远离了天山范围，温度也不是之前可比的，现在他们就算只穿两件单衣也不会觉得冷。
等过两天越往南走，就会越热，到时候估计单衣都穿不住了。
“如何能不急，来之前，公主还说要尽快。”高崇文敛了敛眸子。
虽然他平日里看着稳重的很，但若是心中有事，便不一样了，非的做成了，才能安心。
何况这个事还关乎着他的未来。
“现在急也没用啊，我们也不能脱离商队单独行动。”这是在草原，无论干什么，单独两三个人都很显眼。
是以他们才会选择隐在商队里，趁机做事，而且想把事情做好，哪有那么容易。
“若是…”
“放心，没事的。”
…
随后的半个月里，三人又跟着商队去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部落，但都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直到来到了薛灵哥河还有几十里地的，一个叫瓜沙的大部落群。
他们才终于找到了第一份证据。
“原来是陇西郡王。”高崇文拿过苏钦朝带回来的那叠信纸，兴奋的看了起来。
从信上看，瓜沙王与陇西郡王勾结已有三年之久。
前两年陇西郡王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心，还通过暗线，给瓜沙送了些铁器，和几百副铠甲…
“我记得武朝第一代陇西郡王，是前朝睿宗废太子李隆基的胞弟李承启，对吗？”
“是啊。”高崇文看着密信，头也没抬，这本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现在的陇西郡王，就是李承启的玄孙李京圻。
“那就难怪了。”苏钦朝默了默。
陇西在武朝算是比较特殊的地方，毕竟前朝高祖皇帝李渊就起于陇西。
其意义深远，而武厉宗夺位成功后，故意将陇西分封给李承启，本就带有嘲讽之意。
如今陇西郡王做出这番事，虽然他不赞同，但是也是能理解的。
毕竟人家战战兢兢好几代都不得重用，怎么可能不找事。
反正也没什么指望，不如想方设法赌一把。
“那这些东西今天就送走吗？”终于看完的高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