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远觉得莫名其妙,“那房子是给你的。”
楚落冷笑一声,“房产证上是你的名字,哪就成我的了。”
“那我马上过户给你。”
“不用,我就要装修的钱。”
楚落不哭也不闹,只是要那八十万的装修费。
“楚落,你,爸都说了给你,难道我还能耍赖不成,这些年爸对你不好吗?我挣钱不都是为了你吗?”
“或许从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楚落朝院子里看去,何姨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表情。
“行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了,你买了菜,接下来就是要做饭了吧。真是讽刺,我妈怀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殷勤。”
楚天远伸手想要拉住楚落,可他低估了女人生气时的力气,根本拉不住。
许文就守在门口,楚落一见到他,唰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她的愤怒,委屈,甚至是恨意在这一刻全都宣泄出来了。
许老师一句话都没说,只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无言的安慰着。
楚落夜晚开始失眠,明明困的要死,但一闭上眼就是何姨挺着大肚子站在院子里看着她笑,好不容易睡着了,又看见死去的陆松柏一声一声的叫着落落。
累,很累,楚落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
许文心疼坏了,不顾主任的责骂休了年假。
他白天陪她遛弯,带着楚落穿梭在超市,菜市场,买菜买水果。回到家又教楚落做饭,她近来胃口不好,许文有时候像喂小孩一样喂楚落吃饭。
心理医生也看过,说楚落原本就有一块心理创伤,以前被她压住了,看不出反常。这次是受了刺激,新伤引发旧伤,精神压力过大,所以整夜失眠。
这种情况只能慢慢缓解,医生建议服用少量安眠药入睡,许文不肯,他怕楚落对安眠药产生依赖性。
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楚落瘦了一大圈。
期间楚天远打过数次电话,说想来看看楚落,他还不知道楚落病了。
许文拒绝了,见面除了让楚落的情绪上下波动外,没有益处。
他决定带楚落去爬山,龙泉山,天台山,青城山,九皇山,峨眉山,一一去过。
年假早已到了,许文还是没去上班,接着请事假,主任在电话里将他骂得狗血淋头,说他为人师表,却没有敬业精神,公私不分。
无所谓,许文不在乎这些,在他看来,楚落比所有的人都重要。
每天他带着楚落早早的出门,爬到中午到山顶,就在山顶简单的吃点小吃,再接着下山。
别的效果许文没看见,楚落的胃口是真的恢复了许多,有时候晚上能吃一整碗米饭了。
他默默的记录,楚落每晚睡着的时间,有时候是两小时,有时候是三小时,刚出来的时候,第一天晚上在酒店,楚落只睡着了半小时。
长时间的睡眠不足,楚落的脸上多了一层黄黄的东西,看着像营养不良。
许文没仔细看过自己,他真的不在乎,看着楚落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他简直高兴的要死。
纵使楚落的情况在好转,许文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整颗心时刻悬浮在半空,就怕这种好转的景象只是一种假象。
他陪着楚落一直在路上,成都周边大大小小的山他们几乎全都爬过了。
这天学校人事科的打来电话,让许文回校,身为高中班主任,不允许请假这么久。
许文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还是坚持将假期延长。
一旁的楚落摇头,“你回去上课吧。”
她浑浑噩噩了好些日子,也该正常了。
许文浅笑,脸上已经有了淡淡的岁月痕迹,这个男人今年已经三十三了,就像一朵花即将开圆满。
楚落伸手摸着许文的胡子,这些天他应该是累坏了,下巴一圈浅浅的胡渣,显得人都老了一圈。
“谢谢。”楚落轻轻拥住许文,她如今对他的眷恋和依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浓烈。
许母一早就备了各式各样的吃的,清淡的,开胃的,麻辣的,全都有,就等着楚落的到来。
楚天远的事情他们都听说了,虽然不太理解楚落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但许母打心眼里心疼楚落。
同为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异性,父亲和老公。其实在很多女人的心中,父亲是一个永远的靠山,而如今,楚天远这个靠山不再属于楚落一个人了。
许母拍拍许父再一次叮嘱,“一会儿你多吃饭,少说话,落落情绪不好,别惹的她伤心。”
许父无语,“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多说话了,他们每次来,不都是你一直在说吗?”
许母笑笑,好像是哦。
许家老两口见到儿子和媳妇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两人又黑又瘦,像是逃荒去了。
许母拉着楚落的手,满眼都是心疼,“是吃的不好还是住的不好,怎么脸色这么差。”
楚落勉强的笑笑,“可能是最近有点没休息好。”
许文扯着嗓门让赶紧开饭,说自己饿了。
许母瞪了他一眼,乖乖的进厨房开始炒菜。
饭桌上的气氛很安静,许母一改往日话痨的形象,只是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