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泱泱跑过一群人,吆喝着冰裂了,有人落进半条腿,裤子全湿了。他纹丝不动站在那儿,有人要撞上他也不知道,垂着的双手缩进袖口,慢慢捏紧。
禾央笔直地站在他对面,面上渐渐没了期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她有些难堪地抿起唇,往他面前走了一大步,仰着头,又说一遍。
“我们去领证。”
何城苦涩地无声地笑了下:“算了吧。”
禾央只感觉骤然间就涌来一股剧烈的寒风,她险些站不住了,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根本没想过他会拒绝的,连准备都没有。禾央几次想开口询问他到底怎么了,抬眼就是男人憋得通红的眼眶,他面上没有丝毫笑意,瞧着冷冰冰的。他人本就高,直挺挺立在面前,显得冷漠又无情。
禾央愣了下,问他:“什么意思?”
何城偏头,垂眼盯着路面的雪堆。时间尚早,雪还是白的,只零星几个灰扑扑的脚印。他做足了准备,出口的每个字像是刀尖在他喉咙切割:“我要去国外了。”
禾央睁大眼睛。
何城不敢看她,只是机械性地说:“医生建议我去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专心养病,我的情绪很不稳定,稍微一点不如意的事就会发病......病发的时候太难受,我不想再经历了。”
禾央的表情冷下去,双手插进衣兜,往后退了小步,眼神落在他身上,充满失望。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竟然去相信他的感情,还以为醒来后的他必定跟从前一样,爱她护她。
她白了脸,一股恶气充斥胸腔。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