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鑫一到秀场后台便展露出主人翁的姿态,虽然他只是这次大秀的供货商之一,却表现出了东道主的架势。
王立鑫双手张开,热络地说道:“大家都饿了吧?不如咱们去旁边的餐厅里详谈。”
曹时却说:“不必了,我一会儿还有别的事情。”
王立鑫见曹时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只好配合着站在原地硬聊。
“这批货我实在是有急用,现在我来了,希望咱们能顺利成交。”
项逢通过耳机听到了王立鑫的话,嗤笑了一声,而后说:“问问他做什么生意,一个服装商人会用得到玉石矿。”
曹时问道:“不知道王老板主要经营什么生意?”
“我们公司主要是做服装的,也有少量的配饰生产。”
“少量的配饰——”曹时故意做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后继续说:“这批玉石矿可不是小数目啊。”
王立鑫解释道:“并不是我用,是我一个朋友需要,他原本定的货出了点岔子。”
曹时明知故问:“您的这位朋友是?”
这让王立鑫感觉不太舒服,没有多言,只说:“他是个珠宝商。”
曹时紧追不舍,“主要经营国内市场吗?”
“先生你对我的这位朋友很感兴趣啊?”
曹时说:“王老板别误会,主要是这么大量的玉石矿,能有销路的必然不是普通人,我也想认识一下,希望你能够介绍一下。”
这话一出,王立鑫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些。这毕竟是个合理的理由,混圈子的人想多认识些有门路的人也正常,“他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珠宝商,多年前在延城白手起家。”王立鑫顿了顿又说:“但是他最近遇上了点事情,心情不好,所以替他垫付资金的人是我,来接货的也是我。”
不愧是人情社会里打磨出来的商人,王立鑫这一番话滴水不漏。
曹时继续说:“当然,可以理解,不知道您的朋友过段时间能不能有空。”
“他现在就需要这批货。”
项逢通过耳机说:“让他自己来取。”
曹时说:“他如果真的这么急需,大概不会拒绝自己来取货吧。”
T台上模特踩着高跟鞋稳稳地走着,后台曹时与王立鑫陷入了谈判的僵局。
“他最近心情真的很差。”这话不假,赵正言因为祝留的事情,最近情绪一直都很低落,整个人状态很差。
曹时早年经营赌场,颇为擅长跟人扯皮,开口道:“王老板,您理性一点,咱们生意人,利益为先,诚信至上,个人的心情啊、脾气啊,都得往后让让。您经营这么大的产业,必然会理解的,对吧?”
王立鑫不得已只能给赵正言打电话,这么一会儿功夫,折腾到这个地步,哪怕王立鑫平时是个脾气不错的人,此刻心里也有股压不住的火。但他还是平复情绪拨通了赵正言的电话。
他一只手插在风衣兜里,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喂,哥们儿,我来接货了,这边说想见见你,让你来接。”
那边赵正言正在祝留办公室里站着。祝留最后没有再回焕颜一次整理东西,赵正言又驳回了人事部门清理总监办公室的决定,所以她的办公室还是发现玉镯秘密那天的样子。唯有地上的那摊血迹已经被清理地干干净净,但是赵正言仿佛还是能嗅到空气中些许腥气。
祝留被贺骁抱走的那天,全设计部都惊诧了。自家总监晕倒后被对家老板抱走了,自家总监还是自家老板的未婚妻,这件事怎么看怎么像八点档的剧情。
其实祝留离职也是情理之中,以焕颜的八卦传播速度,这件事已经有了无数个版本。女人不管多么优秀,一旦有了绯闻,那便很容易掩盖她的能力。相比于担心祝留的跳槽影响公司在珠宝圈的地位,员工们更好奇祝留、赵正言还有贺骁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此刻,赵正言站在祝留的办公室里,回想着二人之间发生的点滴往事,心里非常难受。办公室的墙上挂着自己送给她的画,送画的那天两个人一言不合闹得不欢而散。
赵正言现在回想起那个时候,突然有些后悔,他不该那样寸步不让的。明明自己比她年长那么多,他应该让着她的。一直以来,他在经营他们的关系时也带着商场上不进则退的习惯,针锋相对的时候不是没有。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赵正言的回忆。他没有想到卖方会有这样的要求。“你跟他说我不方便过去。”
王立鑫烦躁地挠了挠头,“我说了,你不方便来接,他们非要见你。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赵正言心思并不在这上面,有些疲惫地问:“他们是有资金方面的顾虑吗?”
“没有,我说了钱是我垫付。”
话听到这里,赵正言一贯的精明起了作用,他说:“你告诉他们我肯定是去不了了,并不是没有诚意,但是资金可以增加一成。”
王立鑫不解,一手捂住手机,压低嗓音说:“不是,有这个必要吗?”他实在是不理解赵正言宁肯增加资金也不来接货是因为是什么。
“你就这么说,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王立鑫作出一个抱歉的手势,说:“我朋友有事真的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