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
赵谨突然想起今年年初他去寺庙,一位老僧说他今年有血光之灾,给了他一对玉核桃,说此物活络筋脉、疏肝理气,凡事当退则退,勿要紧逼,自可逢凶化吉。
赵谨这些年顶着玉二爷的名号,实则完全不信神佛,当时根本没当一回事儿。
只是那老僧从盒中取出的玉核桃品质真是上乘,哪怕是他这样见惯好玉的人,也觉得珍贵,于是便收下了。
赵谨想给老僧献些香火钱,老僧却谢绝了。
此刻,赵谨对电话那头的赵正言说:“我在缅甸这些年,也信了几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做生意肯定比不上你,但是杀人——”赵谨沉默了,他吸了口气继续说:“他是天生的杀手,他就是为那而准备的。”
赵正言说:“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这句话让赵谨想到了自己,在赵正言心里会不会他也是个工具呢?赵谨说:“我右脚粉碎性骨折了,医生说就算恢复得好我以后也是个瘸子了。”
这句话内容本身很震撼,但是在原本的对话里却显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赵正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什么?”
赵谨看着自己的脚,有些木然地说:“没什么。”
他突然感觉很累,但还是提醒道:“你会输给他的。”
这句话触到了赵正言的自尊,又让他想起了祝留的态度,他吼道:“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们一个两个都把他——”
赵谨打断了他,这还是赵谨第一次打断他,“他就像当年的你。”
赵正言一下子愣住了。
当时,赵谨看着项逢利落地指挥下属、跨上车子离开,他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知道项逢感觉得到他在看他,但是他不在意。
因为他发现,这个人让他想起十三年前的赵正言,那个二十五岁,明亮、张扬、满腹野心的男孩,他的——少爷。
电话那头的赵正言似乎是回过了神,“阿谨,你开什么玩笑。”
赵谨知道赵正言觉得项逢不配,如今的赵正言什么都有了,什么都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