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换了,他不爱我。”
季雨问:“你确定他不爱你吗?这两个月来你们朝夕相处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她还没说完就被季玉打断了,她哭着大喊:“他是在看你。”
季雨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姐姐对自己这么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理解她。
季雨拍着季玉的背说:“爸爸说要把咱们送去澳洲读大学,应该下周就可以走了,以后咱们再也不用见到陈屹了。”
季玉红着眼睛问:“什么?不是明年吗?”
季雨说:“可以读预科啊。你觉得好不好?”
季玉皱着眉,心里的难过让她点了点头。
季雨抱着季玉说:“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后来就是十年后的事了,季玉已经嫁给一位亚洲顶级服装商名叫王立鑫,王立鑫大他六岁,待她极尽宠爱。仅仅是因为小妻子喜欢汉服就把名下业绩最好的子公司用来开发汉服品牌,延城首届华服节也是在他的推动下才举办的。正是因为华服节,季玉从国外飞回来,刚下机场就撞见了十年未见的陈屹。
就在季玉打算转身离开时,陈屹拽住了她,“可以一起喝杯咖啡吗?”他的笑容温暖,一如十年前那个俊朗的少年,季玉无法拒绝。
咖啡厅里,季玉看着陈屹觉得尴尬之余还有一丝心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些什么。
陈屹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其实陈屹看季玉这一身顶级名牌和娇嫩的脸庞,不问也知道她过得很好。
季玉说:“挺好的。你呢?”
陈屹说:“我在英国的研究所工作,研究认知科学。”他没说自己过得好不好,潜台词就是他过得不好。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她试探着说:“季雨她——她最近刚刚分手,你——”
陈屹从季玉提起季雨脸色就一直很差,终于忍无可忍打断季玉,“从始至终我爱的都不是她,是你!”
季玉懵了,“你说什么?”
陈屹说:“我爱的是那个眉眼自带媚色、喜欢穿着长飘飘的衣服到处走的小傻瓜,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的梦里就全是她,她时不时发呆的样子,她眼尾的红痣,还有她一见到我总是瞥开的眼神。”
季玉说:“可是你是跟季雨表白啊。”
“我只是想让你注意到我。”陈屹自嘲地笑笑。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是我?”
“你那么呆呆笨笨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季玉问:“可是那个雨天,在宾馆,你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解释?”
陈屹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你刚一进洗手间,我就被你爸带走了。”
季玉惊住了,“为什么?”
陈屹:“我们家就是普通的中产阶级,在你爸的眼里当然配不上你。”
季玉皱了皱眉说:“可是在那两个月里你本有机会向我解释。”
陈屹微微垂着头说:“那个时候的我太骄傲了,我不容许自己戳破这一层窗户纸,我以为会等到你向我坦白,没有想到连再见都是十年之后。”
季玉突然感觉很可笑,这一切听起来多么荒唐,可就是真相。她说:“那你告诉我这些是做什么呢?”
陈屹说:“因为我还——”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高定西装的男人疾步走进咖啡厅,在季玉身边弯下腰说:“宝贝,下了飞机怎么没上我派去接你的车,嗯?”
季玉有些心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明明是二十七岁的人了,偏偏性子跟个小姑娘似的,一点心眼都没有,什么都写在脸上,这说白了是王立鑫宠出来的。陈屹突然感觉很无力,他有什么资格争呢?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在尘世间安安稳稳地幸福了。
王立鑫抱起季玉,头也没回地对陈屹说:“失陪了。”走出咖啡厅他说:“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季玉将自己更深地团起来,偎在他怀里,知道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惹毛他。
王立鑫是赵正言为数不多的知心好友之一,近两年大多数的时候都在欧洲谈生意,两人有日子没见约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在季玉到达机场的那个下午。
当时王立鑫正跟赵正言聊天,谁想到那个小呆子压根就没上他派去的车。好在司机跟了上去,才知道她是去跟初恋男友叙旧了。很好,王立鑫心想,真是长大了,都学会偷偷见初恋了。这想法如果让季玉知道,她一定会皱皱眉说自己是光明正大地去见。
此刻王立鑫那狰狞的表情把赵正言惊了一下,还没等赵正言询问,他就阴沉着脸急匆匆地走了。赵正言啧啧了两声,惋惜之余不失幸灾乐祸,可转念想起祝留,感觉自己比王立鑫差远了,至少人家已经把心里的小姑娘娶回家了。
此刻,阳光透进这间低调简约的总裁办公室,赵正言敏锐地捕捉到祝留瞳孔的收缩。他之所以给祝留讲这个故事一是因为王立鑫想要一套适合季玉的珠宝,二是因为他想让她知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