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把赵正言的话当回事。
赵正言修长的手指敲了敲,“你现在看的这张。”
藤蔓缠绕在珠宝里并不少见,但是一不小心就会把线条处理得过于复杂或者简单,区分度极低。可是祝留的这张藤蔓交叉得对称,同时并不显得封闭,配合下面的圆润自然的泪滴状绿宝石,十分灵动。而藤蔓上的纹理又增添了一丝魔幻感,神秘之余让人想要再凑近些,一探究竟。
祝留望向赵正言,“可是,为什么呢?”
赵正言凑近祝留说:“因为它值得。”中国汉语的代词非常有趣,祝留也分不清他说的是“它”还是“她”。
祝留冷静地想一会儿,总感觉这事儿不太稳,她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说:“我只是个新人。”或许这就是赵正言很欣赏祝留的一点,任何欲望都驱散不了她心底的戒备,这样的人往往特别自律而且执着。
赵正言挑了挑眉,撑起身子,盯着祝留说:“艺术这种东西,是看天赋的。”
“努力比天赋更重要。”祝留从来不相信天赋这回事。
“在中层、中上层,甚至是上层都可以这样说。但是想要跻身顶层,没有天赋,就是在贻笑大方。”赵正言摸了摸下巴。
“这跟你刚才跟咱们刚才讨论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相处地越久,祝留就越发现赵正言其实是一个喜欢见缝插针地给她灌鸡汤的人,而且一脸义正辞严。
“呦呵,小兔子变小狐狸了呀。”
“我不打断你,又要听半个钟头的鸡汤。”
赵正言有一种在这个清清淡淡的小姑娘面前爆粗的冲动,“噢——我那么多年的人生智慧教给了你这只小呆兔,你居然还嫌弃我那是鸡汤。”
祝留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赵老师,您醒一醒,谈生意呢,说话客气点儿。”
赵正言那一刻是愣住的,除了最初打拼的那几年有眼界窄的人在他面前得瑟之外,还真没有见过这种坦坦荡荡的嚣张劲儿。至于女人,大多都是有求于他,床上床下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连撒娇都不敢太放肆。
在生活的打磨中,祝留渐渐学会了放开自己,不再过度压抑性格中明快的一面。就像此刻她想说就说了,不是不在乎他会不会生气,而是觉得他根本就不会生气。
事实上,她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