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吴琴芳心里憋屈啊,本来她可是主母的,就因为那什么大师的推算,加上她又被孟文瑶算计,如今竟然只能做霍清平的妾室,如何甘心?
“可是外祖母,以后她为正室,还是有很多可以拿捏我的地方。”
“放心,”老太君拨动着手里的佛珠,慈爱道:“这后院,可不一定就是正室的天下,只要将来我把后院的掌家权给您,到时候谁看谁眼色,还不一定呢。”
吴琴芳就等着这一句呢,她即便做了妾室,只要孟文瑶没有掌家权,再控制住不让孟文瑶生孩子,这侯府将来还不是她吴琴芳的天下。
再说了,孟文瑶能活到哪一天还不一定呢。
转眼到了中午,霍清平终于从宫中回来,老太君搂着哭了一场,吴琴芳跟着抹了眼泪,大家才一起吃了午饭。
午饭过后,老太君还拉着霍清平不松手,无视一旁的孟文瑶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体己话给侯爷说。”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要给霍清平纳妾嘛!
眼看着霍清平和老太君就要进入内室,万一霍清平真的迫于孝道纳了吴琴芳,岂不是麻烦。
孟文瑶快速想着应对之策,一旁的吴琴芳催促道:“孟姐姐,我们就别再这里碍眼了,让外祖母和表哥好好说话。”
正在往里间走的霍清平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孟文瑶一眼,突然松开老太君,一把拉过孟文瑶到老太君面前。
“祖母,瑶儿如今是我的妻子,以后侯府由我们两个担着,您说什么,不用特意逼着瑶儿。”
正要走出去的吴琴芳僵立当场,感情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外人。
不对,只要今天霍清平同意纳妾,她也不是外人,她为什么要出去。
她突然转身,委屈的看着老太君,老太君看看眼前的形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都留下来吧。”
等大家在内室坐下,老太君也不废话,直接就把寺院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清平,都是那杨林可恶,都是他要害芳儿,你一定要重重惩罚杨林,而芳儿,她清白未失,经此一事怕是很难嫁到好人家,我就想,还是你娶了她吧。
我本就有意让你们成亲,只是大师说她不适合做你的原配,才耽误至今,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娶她是最合适的。”
老太君一直注意着霍清平,见他面容冷峻,嘴唇紧闭,心下一个咯噔,霍清平不肯吐口答应,是觉得吴琴芳失了清白,还是他心里只有孟文瑶了?
她语气中有了哀求:“你经常在军中,十天半个月不回家,这些年都是芳儿一直陪着我,她要是外嫁,我也不习惯,你就娶了她吧,权当是给祖母尽孝了。”
霍清平始终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听他手指规律的敲着桌面,不疾不徐道:“表妹不愿意嫁给杨林,你们不是两情相悦?”
这话问的孟文瑶心中一紧,昨晚她含糊其辞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也不知道私下里莫淮有没有拆穿她,或者霍清平有没有怀疑她。
现在霍清平要是真的把杨林提过来,杨林在真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孟文瑶真担心自己说不清。
就在她紧张的犹豫着要不要跪下的时候,吴琴芳已经跪了下来。
她哭道:“表哥,我和杨林真的没有什么,都是他觊觎我的美色,给我房间里的丫鬟下了秘药,然后偷偷潜入我的房间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拼命反抗了,我真的没有失去清白。”
吴琴芳哭的伤心欲绝,霍清平敲桌子的手指一停,偏头去看孟文瑶。
孟文瑶紧张的绕着手里的手帕,吴琴芳这话和昨天的她的陈述,相差何止千里。
只要霍清平要查,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孟文瑶深吸一口气,想着万一霍清平真的要查,她顶多也就是以牙还牙,没有首先加害吴琴芳,就是被查出来,也算不得多大的错吧。
她大着胆子抬头去看霍清平,就见霍清平已经在低头喝茶,心情看上去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还真是高估了吴琴芳的重要程度,霍清平根本就不想查吴琴芳到底是自愿,还是被杨林逼迫。
等吴琴芳哭声小了些,霍清平才漫不经心道:“表妹若是不愿意嫁给杨林,那就有祖母再为你选一位夫婿吧,我此生没有纳妾的打算。”
“什么!”老太君气的豁然起身,担心真的惹怒霍清平,又慢慢坐下来。
她语重心长道:“清平,芳儿是你表妹,是你姑母唯一的孩子,家里都没有什么人了,你就忍心把她推给别人,万一将来寺院里的事情被人发现,她的夫君闹着要休妻怎么办?”
老太君刚说完,吴琴芳哭声立刻又尖锐起来。
“表哥,我求你了,我打小就喜欢你,除了你这辈子我谁都不会嫁,我心里只有你。”
“我和杨林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缠着我,我害怕没敢说出来,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半夜敢闯入我的房间。”
“表哥,我身子真的还是清白的,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验明正身。”
孟文瑶偷看了一下霍清平,心想,他怕是验不了,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