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孟氏拜谢贵妃娘娘。”
孟文瑶规规矩矩的磕头行礼,就听里面那道慵懒的声音道:“赏。”
一道俏丽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漫步走到孟文瑶眼前,居高临下道:“娘娘赏的玉镯,孟小姐接着吧。”
孟文瑶双手接住顺势套在手上,再次跪地谢恩,然后不着痕迹的在面前的宫女衣裙和鞋袜上撒了大量的不知名粉末。
没机会把药粉下到贵妃的茶水了,孟文瑶略微有些遗憾。
不过贵妃宫里温暖如春,在这么暖和的房间里,药粉必定会大量挥发,而且那个宫女近身伺候贵妃,贵妃难免会吸入不少药粉。
到时候贵妃的脸要是烂了,就不一定有好运气把脸治好了。
自从知道自己要嫁给六皇子,孟文瑶就知道,两个人算是荣辱与共。
如果皇上还在的时候,六皇子处境就十分艰难,那么将来皇上驾崩之后,四皇子登基,六皇子必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身为六皇子妃,不得不早作谋划,深宫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出了含光殿,外面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孟文瑶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伞,她也没有大毛披风,穿着一身棉衣步履艰难的往承明殿走去。
刚到承明殿外,就遇见下雪回来的李恒。
“殿下今日怎么下学这么早?”
李恒抬眼看到孟文瑶,就立刻把自己的大氅脱下,严实的把孟文瑶围起来,拥着她往里面走。
“这么冷的天,你身子刚好,去哪里了?”
感受着大氅的温暖,孟文瑶嘴角挂上甜甜的笑容:“赐婚圣旨已下,臣女给贵妃谢恩去了。”
听到孟文瑶去了含光殿,李恒搂着孟文瑶的手一僵,严肃道:“她可有为难你?”
“没有。”
孟文瑶话音刚落,落后半步的月嬷嬷就反驳道:“贵妃娘娘让孟小姐在外面站了快一个时辰,谢恩的时候都没有让孟小姐进去,就在屏风外磕了一个头。”
六皇子在宫里本来就步履艰难,孟文瑶不想六皇子知道自己受了委屈,让他面上无光。
可是如今月嬷嬷说了出来,孟文瑶不得不强颜欢笑的说道:“咱们成亲后就要去封地,在宫里也受不了几天委屈,臣女没放在心上,殿下别为臣女难受。”
李恒听了话,低垂着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回头吩咐月嬷嬷:“去熬姜汤给孟小姐。”
待进了房间,李恒才拉着孟文瑶的手认真的问道:“跟着我,让你受苦了,以后跟着我去了封地,你可会后悔?”
“殿下怎么又问这种话,臣女早就说过,这辈子跟着殿下,臣女心满意足。”
李恒突然大力把孟文瑶抱进怀里,自从十年前他被幽禁冷宫,这世上除了月嬷嬷之外,每个人都恨不得离他三米远,生怕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即便他出了冷宫,重新成为了一个皇子,这满京城的闺秀,也没有一个肯和他共度余生。
他曾经做了孤苦一生的准备,如今能有孟文瑶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就绝不会让孟文瑶失望。
看着孟文瑶喝下姜汤,李恒才离开去了正殿。
外面大雪纷纷扬扬,李恒一个人枯坐在那里没有点灯,朦胧中有个老态龙钟的太监来到他的身后。
“殿下,贵妃向皇上禀明,把您的婚宴和除夕宴一起举办,皇上已经同意了。”
就知道皇上心里没有他,六皇子眉眼都没有抬一下,心中冷笑不断,他的父皇,要不是自己做噩梦,怎么会想起来冷宫里的儿子。
“安神香不要断了,日日给父皇用。当年外祖手下的几个将领,已经联系上了吗?”
当年先太子谋反被废,跟随太子一脉的将领这些年被打压的厉害,他们深知皇上的忌惮,无路可走之下,只得铤而走险联系了冷宫里的六皇子。
得知那些将领有心归附,李恒立刻把先皇后曾经在宫里留下的人手收拢起来,日日给皇上用特殊的安神香。
皇上在日复一日的噩梦下,终于想到了冷宫里的皇子,良心发现后,把六皇子放出了冷宫。
李恒通过这些日子和皇上的接触,清楚的知道皇上只想他下半辈子做个富贵贤王。
只是若是那样,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太子皇后,以及已经聚拢到身边的各路人马。
“回殿下,几位将领都已经联系上了,他们誓死效忠殿下,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他们愿意跟着殿下即刻举兵谋反。”
“呵,已经失败过一次,皇上必定防着各地驻军,举兵谋反是下下策,先让他们按兵不动。”
“是。”
李恒思虑良久又开口道:“柳清平当年为何被流放,你让人查一查,找个机会给他平反。”
老太监听后立刻反驳道:“殿下,柳清平是先太子旧臣,当年在他书房里查出和各地驻军联系的书信,皇上说柳清平挑唆太子联系朝臣,才流放了柳氏一脉,也是对当时的太子敲打一番。”
“皇上记恨先太子谋反,绝不会给柳家平反的,即便咱们证据确凿,也无济于事。”
听了老太监的话,李恒烦躁的一甩袖子,吩咐道:“那就去找孟尚书夫人胡氏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