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瑶低着头不敢吱声,要是被亲爹知道她私探魔教,怕是会即刻把她打包送回缥缈宗。
她的低头沉默,在孟宗主眼里就是默认了,看着女儿乖巧的模样,又考虑到人家小女儿思慕未婚夫,私会也是人之常情。
他长叹一口气道:“我也不是拦着你不让你们见面,但是夜不归宿这种事情,即便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被人知道了也是要说三道四的。”
“女儿以后不会了。”孟文瑶乖乖认错。
“罢了,父亲还要去前厅商议讨伐魔教的事情,你去找你姑姑玩。”
孟宗主刚一说完,孟文瑶耷拉的小脑袋立刻抬起来,眼中眸光大亮:“姑姑也来了?”
“嗯,昨日刚到就叫你过去,我让人告诉她你生病了,你去了别拆穿了。”孟宗主温声交代道。
“我知道了,父亲。”
说完,孟文瑶带着面纱快步去往住着云水宗的客院走去。
不一会,孟文瑶就见到许久不见的姑母,撒娇般扑到月二夫人怀里,嘟囔道:“姑母你怎么来了?”
孟文瑶的姑姑嫁给了云水宗宗主的弟弟,往日江湖有什么事情,都是月宗主一个人参加,月二夫人和夫君会留在云水宗料理事务。
没想到这一次,月二夫人也来了,真是把孟文瑶高兴坏了,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月二夫人不撒手。
月二夫人慈爱的拍了拍孟文瑶的脑袋,调笑道:“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撒娇,等下让天长宗的丫鬟看到,告诉他们少宗主,看你羞不羞。”
孟文瑶这才不好意思的从月二夫人的怀里退出来,转移话题道:“姑母这次怎么过来了,姑父和行之表哥过来了吗?”
“你姑父还留在云水宗看家,你行之表哥跟着他伯父去了前厅议事,这次对抗魔教,我心里实在担忧,怕你行之表哥年少气盛,到时候不管不顾的冲锋陷阵,所以跟着过来看看,你也知道,我们云水宗两房就只剩他一个血脉了。”
说起这个,孟文瑶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朗之表哥,还没有消息吗?”
“是啊,都十年了……”月二夫人说着,眼睛已经逐渐染上湿意。
“都怪我,十年前带着朗之和行之从缥缈宗回云水宗,朗之非闹着去看他外祖父,我就不该让他一个人去,或者跟着一起去,谁知道他竟然一去不复返,大房自此绝了后嗣,大嫂也卧床多年不起。”
说道此处,月二夫人已经泪流满面,孟文瑶哄着眼眶劝道:“这也不能怪姑母,朗之表哥失踪是个意外,谁能想到魔教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抢夺各家子弟,当年我们各大门派讨伐魔教不成,这次我们一定能把魔教移平,到时候,或许我们能找到朗之哥哥。”
孟文瑶的安抚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月二夫人还是哭了好一阵子才止住。
“都十年了,朗之也许早就被魔教那魔头杀害了。”
突然,孟文瑶就想到在魔教的时候,魔教教主让砍的那三十一个人的头颅,会不会其中一个就是月朗之,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后悔当初没有壮着胆子去看看,也许真的看见月朗之,能救下他也说不定。
然后她又想到,过了十年,月朗之的面貌在她脑海里已经逐渐模糊,小时候月朗之来缥缈宗玩,留在她脑海里的只是一个喜欢捉弄人的少年的影子。
止住哭声的月二夫人看孟文瑶痛苦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道:“我们姑侄许久不见,不去说这些事情了,我问你,你这次来天长宗,可见到他们少宗主谢少卿了。”
孟文瑶点头,她何止是见了,还被人哄着去献身冷肃风,差点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看孟文瑶神色并没有小女儿的娇羞,月二夫人问道:“怎么,他待你不好吗?”
“好,好着呢。”
生怕月二夫人再问下去,孟文瑶连忙假装娇羞的回答,心里已经把谢少卿捅成马蜂窝。
作为过来人的月二夫人敏锐的察觉出孟文瑶的不对劲,她心中无限的叹息。
“当年,我带着朗之一起去缥缈宗,可不是简单回去玩的,你可知道为何?”月二夫人侧头问孟文瑶。
回想十年前,孟文瑶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只知道家里来了个长得好看,武功不错的哥哥陪着她一起玩,着实不知道还有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孟文瑶如实作答。
看侄女懵懂的样子,月二夫人又是接连叹气,幽幽道:“我带着朗之过去,是给你们俩相看的。”
“不是吧,我那时候才七八岁,朗之哥哥也才十一二吧,那么小懂什么,相看也太早了吧。”孟文瑶惊讶,没想到当年还有这一档子事情。
“你确实小了点,但是朗之可是知道自己去做什么,我们从缥缈宗回去,他亲口说就认定你做媳妇了,这才闹着去找他外祖父,说是早点去提亲,免得回到云水宗,他父亲在去提亲,你被人拐跑了。”
月二夫人哭笑不得的说完,孟文瑶心里突然酸胀的厉害,原来记忆里温良如玉的少年,之所以会被魔教抓走,竟然是为了早点与她定下亲事。
孟文瑶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下来,她一定要再次潜伏到魔教,找到月朗之,生要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