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起人来,李母不再怕的,但是真的出了人命官司,李母立刻吓得瘫软在地。
好在李秀才平常帮人兼职写诉状,在李母的以死相逼下,写下来项老爷强抢李家媳妇,致使李家媳妇不堪受辱自尽的事情。
随着京兆衙门一声鼓响,一桩大案开启了帷幕。
孟文瑶站在孟府的前厅,看着京兆尹把父亲项德梅带走,哭的撕心裂肺:“我父亲是好人,他没有杀人呐,官老爷一定要为我父亲伸冤呐。”
等到一行人离开孟府,甜姐儿小声道:“小姐,人走远了。”
立刻收声,孟文瑶长吁一口气,问道:“我哭的感不感人?”
“特别感人,连那几个衙役看着都有些不忍心呢。”甜姐儿捂着嘴偷笑。
“那就好,明天开始,天天去衙门给父亲送饭,记住要把京城有名的酒楼里的饭菜,都送一遍。”
她这样送下去,京城里怕是没人不知道她是个大孝女了,生活在名声比名贵的朝代,做个孝女将来做什么事情都方便。
“可是,我们送那么好的东西过去,那些牢头肯定自己吃了,不会给老爷送过去的。”
“对呀,我是为了打响自己的名声,又不是真的给我的好父亲送饭,他吃不吃得到,我才不管,只要满京城里知道我是个孝女就好了。”
这件案子的轰动,不亚于上一次孟文瑶诈尸,对于闲来无事的林书阳来说,自然又要添油加醋的给楚远风说一遍。
“你说这孟家,人虽然不多,但是今年整出的事情还挺多,京城里到处议论他们家了。”
楚远风冷笑一声:“这种肮脏事,哪家宅门里没有一箩筐,也就是孟家的事情暴露出来了而已。”
“这倒也是,听说那李秀才家徒四壁,孟家要是肯花银子,项老爷肯定没事,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孟小姐真是个趣人,满京城最好酒楼里的菜饭,不要钱似得往牢房里给他父亲送,现在满京城都传孟小姐是大孝女,就是她这个大孝女,让他父亲顶格判刑。”
“嗯?”楚远风有些听不懂了。
林书阳锤了楚远风一下,笑道:“你是不是打仗打傻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通,孟小姐这么舍得花钱,衙门里的人还以为孟小姐有钱能敲诈一笔,结果孟小姐像是不懂一样,一两也银子也不肯花着为父亲打点,这不是逼着衙门里的人,往重里判刑吗?”
“可能她真的不懂。”
“阿风,不是我说,你好好琢磨孟家的事情,自从孟小姐回来,可是手不血刃的解决了家里的麻烦,还落得一个大孝女的名声,这是个狠人。”
孟家,孟家,楚远风在心里低低呢喃,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他记不起来了,是什么事情呢?
“锦绣阁是孟家的,这个孟家要好好查查。”楚远风一脸郑重道。
“查什么,孟小姐孤女一个,你娶回来算了。”
说到娶妻,楚远风沉默了,尽管可以回避,但他还是在南安王的逼迫下定了亲,他好像记得,那个姑娘不止一次说不愿意做妾,是不是等他成了亲,那个姑娘就会彻底从他生命里消失,不对,是已经消失了,是他不肯承认而已。
这京城,没有她,实在憋屈。
“走,出城跑马。”
这一日风和日丽,正是给人送别的好时节,孟文瑶坐在马车上,等着流放的项老爷经过这里。
由于她经历顺遂,没有什么伤心的事情,酝酿悲痛的情绪花费了不少时辰,幸好在官差押着项老爷赶到之前,总算是眼圈红了起来。
几日不见项老爷,孟文瑶又一次表演悲痛欲绝,差点哭晕在梅枝的怀里。
官差看她一个小姑娘哭的那么伤心,于心不忍建议道:“孟小姐,你有什么要和你父亲说的,尽快说,不然耽误时辰我们不好赶路。”
官差说完,还用眼神示意孟文瑶赶快把准备的包袱银两送过去,可惜孟文瑶哭的死去活来,就是不提送东西的事情。
笑话,送钱送衣物让项德梅活的轻松点吗?
那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母亲和外祖母。
她准备包袱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她就是要哭的不能自已,然后假装忘了给包裹,让项德梅空手上路。
之前几天,项德梅虽然没吃到孟文瑶准备的牢饭,但是听到不少牢头给他说:“你这闺女真是孝顺,要不是托你的福,我这辈子都吃不了这么好的饭菜。”
因此项德梅认为孟文瑶对他还是有些父女情的,他催促道:“女儿,为父此去路远,你把包裹给我,快些回家吧,以后别忘了让人给我送东西。”
站在路旁的官差也失去了耐心,不耐烦道:“孟小姐,快把包裹给你父亲,我们好尽快赶路。”
这时候,远远的传来一声:“驾!”
两个官差极目望去,惊讶道:“汗血宝马,这是南安王世子的坐骑。”
“怕是要出城跑马,我们站在路中间,赶紧让开些,免得阻拦了世子跑马。”
两个官差回头,发现孟文瑶和丫鬟已经爬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
“官爷,我们小姐和老爷父女情深,见着面情绪实在难以平复,既然天色不早了,官爷赶快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