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既然说我是疯子,那我就直接发疯了,掌柜的,这俩人不管买什么,我都比他们高出十两买下来。”
这么狂妄的语气,让已经打算偃旗息鼓的钱太太再也忍不住,她怎么都是官家太太,怎么能被人这么打脸。
她抱紧手里的布匹,咬牙切齿道:“三十五两,我买了,掌柜的。”
“四十五两。”
“五十两。”
……
“一百两。”
一匹十两银子的布匹,生生被炒到一百两,钱太太灰头土脸道:“既然这位小姐诚心想买,那就一百两让给你。”
她面上带着讥讽,以为孟文瑶会怕,谁知一旁的甜姐儿,立刻就付了钱。
然后她走一步,看中一个,孟文瑶就加高价买一个。
满锦绣阁的顾客,都围过来看笑话。
刚才还以为只是哪家的小姐有些跋扈,如今钱名举觉得这个姑娘就是针对自己一家,他躬身行了一礼,态度十分良好。
“这位小姐,请问在下可是哪里得罪你了?”
钱名举身为朝廷命官,对孟文瑶如此礼遇,周围的人看着孟文瑶的眼神变得非常的鄙夷,觉得孟文瑶就是个有钱的二世祖,如此飞扬跋扈真是让人讨厌。
等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小起来,孟文瑶才淡定道:“大人没有得罪我,不过是我钱多没地方花,谁让我的钱都是家里挣得,花起来腰杆硬,又不像有些人,专门靠着别人花钱,买东西自然就直不起腰。”
一旁的钱太太以为孟文瑶讽刺她,立刻就跳脚反驳道:“你说谁靠着别人花钱,我花的每一个铜板,都是我夫君的俸禄,我们的钱来路清清白白。”
“对对对,”孟文瑶十分赞同钱太太的话,转头问向钱名举:“不知道大人中举之前,靠着谁的钱读的书,你那五年前死了的寡母啊?”
这句话问的钱名举如遭雷击,他当初被同窗拉着去了一次百花楼,不想靠着诗词被楼里的姑娘一眼看中,贴钱供他读书,为他请名师,买书买笔墨纸砚。
他到底是读书人,怎么可能让人知道他靠着一个妓子,于是在他中举之后,立刻和梅枝断了往来,火速娶了上峰的女儿。
前段时间,听说百花楼被抄,梅枝失踪,他还庆幸,多年的噩梦终于可以放下了,没想到今天逛了一个绸缎庄,就这么被人直接掀开了遮羞布。
他知道梅枝或许就在人群里,他不敢去寻找,也不敢过去对质,到底是他理亏,他拉着妻子就走。
“这个人是个疯子,我们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对于钱名举的过往,钱太太知道的并不多,因此今天的闹剧,她觉得十有八九是孟文瑶脑子有问题,除此之外,实在无法解释。
“都是妾身不好,非拉着夫君与妾身逛街,才遭了如今的奚落。”
“不怪夫人。”
夫妻俩甜甜蜜蜜的回家了,但是失魂落魄的梅枝,直到回到孟府还三魂丢了六魄一般。
“小姐,我以为我都忘了,不在乎了,没想到今天见到他,还是如此失态,对不起小姐。”
情伤最是难愈,忘掉渣男的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渣男原地爆炸。
孟文瑶迅速投入进了战斗渣男的巨大热情中。
很快,在钱名举的家附近,一群小孩子开始唱起了童谣。
“穷书生,妓子养,中举人,娶娇娘。”
钱名举是个穷翰林,住在翰林院给的房子里,那一片都住着和他一般的穷翰林,不过几天的功夫,这个歌谣不仅在他家附近传唱,更是直接传进了翰林院。
翰林院是清流之地,怎么允许有这样名声有损的传言,不等翰林院自查自纠,御史们已经开始在朝堂上喷了起来。
钱名举的名声,一下子就烂了大街,更何况朝廷的人查了之后,发现他真的靠着一个妓子养着,立刻就革职且革除功名。
十年寒窗,一朝鱼跃龙门,转眼又落入泥潭,钱名举疯了一样开始找梅枝,他一定要报仇。
他内心的疯狂想法,孟文瑶一无所知,等知道钱名举被罢官之后,梅枝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于是就去锦绣阁开始了新的生活。
查询了多日的钱名举,终于发现了梅枝的踪影,他立刻跑进锦绣阁,指着梅枝大骂。
“臭婊子,百花楼倒闭了,你就来锦绣阁招揽生意,大家快看看,这个人以前在百花楼做生意,如今倒是堂而皇之的来锦绣阁了。”
锦绣阁里的管家太太和小姐一听梅枝是百花楼里出来的,立刻让掌柜的出来解释。
“这里怎么可能有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定是有误会。”
掌柜的安抚两句,就过去和钱名举理论,他一个掌柜的,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风浪没有见过。
他站在柜台前冷笑一声:“钱大人怎么知道那女子是百花楼的?”
“哦,我想起来,钱大人以前被百花楼的妓子养着,可不是认得里面的人吗?”
“我以前还以为是有人诬陷钱大人,看来钱大人自己都承认了,怎么,见了金主,钱大人连头都不磕一个,这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看,我又忘了,钱大人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