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该如此,我委屈了半辈子,是时候挺起腰板过日子了。”
孟府的丧礼紧锣密鼓的操办起来,孟记点心铺子也收到了孟府的报丧。
亲生女儿不见了,作为父亲,不是去报官寻找,而是自家办理丧事,这是确定她已经死了,还是希望她直接死了?
至此,孟文瑶算是彻底清楚,到底谁在背后谋害她。
她的亲生父亲,母亲挑的好夫婿,孟家的上门女婿,竟然是个亲生骨肉都下得去手的黑心肝。
“小姐,咱们去衙门,直接告他,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温师傅在一旁义愤填膺,知道来龙去脉的其他人,也恨不得直奔孟家,把孟文瑶父亲宰了。
“还不是时候。”
若是告到衙门,必定会成为轰动京城的大案子,到时候京城里必定街头巷尾都在说孟文瑶。
那时候,楚远风肯定也能听到,她岂不是白跑了。
而且,孟文瑶确实是自己离家私奔的,就是报了案,也查不到项德梅的身上,他那个时候可是在江南呢。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人们非常看重孝道,孟文瑶要是告自己的父亲,不管对错,人们都会戳她的脊梁骨。
项德梅最想要的不就是家产和儿子吗?
她要让他一切落空,一无所有,绝望而死才是最好的。
孟家给孟文瑶举办的葬礼很隆重,不说街坊邻居,就是孟家产业里的从业人员都有很多去祭拜。
项德梅逢人就说自己没照顾好女儿。
“我就不该去江南,谁知道这一走,回来女儿就没了啊……”
他哭的撕心裂肺,有人就好奇问:“孟小姐是怎么死的?”
孟府里有嘴碎的丫鬟,立刻七嘴八舌的开始说:“我们家小姐和一位公子游玩,失足摔死了。”
宾客们立刻就懂了,感情孟小姐是趁着父亲不在,自己私奔了,然后私奔的路上出了意外。
他们来之前还以为是项得梅做了什么手脚,听这么一说,再回去一打听,果然这段时间项德梅去了江南。
而和孟文瑶交好的闺秀也都知道,她确实许久都不露面了。
如此几天下来,人人都道孟文瑶死亡是个意外,完全没有人怀疑到项德梅身上。
如此就到了出殡这一天,眼看着孟文瑶的棺材要抬出去,项德梅哭的几欲昏厥。
“我的女儿啊,我唯一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为父一个人在世上啊!”
项德梅哭的真情切切,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周围很多人跟着小声抽泣起来。
“父亲别哭了,我怎么会舍得抛下你呢?”
一声清脆的声响,让周围抽泣的人一顿,就见一个面戴面纱的女子,俏身立在项德梅身后。
而哭的撕心裂肺的项德梅,正尽情的展示着他的演技,完全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他哭着哭着突然发现周围非常的安静,迷迷糊糊的往后看了一眼。
虽然戴着面纱,但是作为亲生父亲的项德梅,一眼就看出来是孟文瑶。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过来找我。”
感情这是把孟文瑶当成诈尸了,既然如此,孟文瑶玩心大起,她转向人堆里的文姨娘,悠悠道:“为何害我?”
“啊,不是我,不是我,是老爷叫我做的,都是老爷吩咐的……”
眼见着密谋要被文姨娘抖露出来,项德梅压下心底的恐惧,一巴掌拍在文姨娘脸上,直把她嘴角都扇出血来。
“胡言乱语,我看你是疯了不成?”
即便文姨娘被及时制止了,就单凭这几句话,也够大家揣测的了。
一道道鄙夷的目光看过来,项德梅感觉腿脚发软,他大声反驳道:“这女人疯了,我怎么会害我的女儿,我当时可是在江南,完全不知道啊!是文姨娘,是她谋财害命,女儿,你要相信为父。”
他诚惶诚恐的讨好着孟文瑶,岂不知越是解释,越显得心虚。
不过正如他所说,没有证据证明是项得梅亲自做的,即便告官也奈何不了他。
“所以都是文姨娘做的咯?”
“一定是这样,这个女人如此恶毒,我这就把她发卖了。”
这句话或许只是项德梅的缓兵之计,但是处在惊恐之下的文姨娘已经无法思考,她突然扑过来,一把抱住项德梅的大腿,哀嚎道:“老爷,你不卖了奴家,奴家已经怀了您的骨肉,是个儿子,一定是个儿子,老爷,您有后了。”
“嗤,一个赘婿还妄想有后,看来害孟小姐的人,还真不好说都有谁。”
周围的人看戏看到这里,心里都有了猜测,这就是孟文瑶想要的效果,她无法让律法惩罚项德梅,就要让他声名狼藉,生不如死。
原先觉得孟文瑶是诈尸的项德梅此刻终于反应过来,孟文瑶是真的没死,不仅没死,还利用舆论,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了。
低头看见哭的毫无形象,满心期待着看着自己的文姨娘,项德梅怒火中烧。
“贱人,哪里来的野种,也敢说是我的孩子。”
他一个窝心脚踢了过去。
要不是周围人多,项德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