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秦慕阳重新躺回床上,搂了孟文瑶一下,又赶紧松手,他兴奋半天,又怕自己空欢喜一场,心情是七上八下,一夜都没能睡个安稳觉。
转眼到了二月初六,平西候府举办梅花宴的日子。
孟夫人一早就过来帮孟文瑶接待往来宾客,虽然侯府有当家主母,但是年前的笑话闹得太厉害,大家现在来平西候府,真有一种不知道该和谁打交道的盲目感。
王夫人掌家窃家,作为主母名声尽毁,听说很不得侯爷看重了。
大少奶奶不能生育,将来世子之位也玄乎,似乎没有交往的必要。
二少奶奶吧,那不是又一个王夫人吗?
众位贵妇人在侯府晃荡一圈,赏了梅花之后,就三五成群的坐下来听戏吃茶,打算等戏曲结束,大家就礼貌性的告辞离去。
王夫人知道自己体面没了,很想提携侄女上位,让她在京城勋贵家眷中打开局面。
因此今天王夫人拿出压箱底的首饰,打扮了小王氏,就是为了给她撑场面,免得她被人瞧不起,笑话他们王家败落。
不知哪位夫人开口提了一句:“二少奶奶这个步摇真好看,平日里倒没怎么见过这个样式。”
得到夸奖,小王氏喜滋滋的分享:“这件步摇是瑞翔搂老东家的收山之作,确实不常见。”
其他几个夫人齐齐惊叹道:“那倒真是难得,是个稀罕物。”
瑞翔搂老东家去世有几年了,收山更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要是小王氏没有撒谎,那这件步摇应该有些年头。
王家败落之后,整日当家产过日子,肯定不会留着这个首饰给小王氏当嫁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步摇是王夫人的。
孟文瑶端起茶抿了抿,笑道:“真不愧是瑞翔搂老东家的手艺,现在的银楼和过去的比,真是差远了。”
“可不是,我也有一件老东家的手艺,真的比现在那些银楼的东西好太多。”
一个夫人话音刚落,另一个夫人接口道:“还是老东西好,将来能传儿传女,也拿的出手,二奶奶这件是你娘家那边传下来的?”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戏台那边远远的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二夫人仔细看了那步摇一眼,冷笑道:“我记得大嫂年轻时带过,二侄媳妇倒是有福气,大嫂把好东西都留给了你,大侄媳妇你是长嫂,可不要给弟弟妹妹们计较。”
不理会二夫人的挑拨离间,孟文瑶得体的回笑道:“二婶多虑了,我出嫁时,娘给我准备的首饰多,我自己的还戴不完,怎么会给弟妹计较这个。”
说的客气,字字句句都是讽刺小王氏陪嫁少,暗戳戳又在王夫人那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二夫人眼见挑拨不成,就自己上,她假装好奇道:“听说二侄媳妇陪嫁少,原来是真的啊,出门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还要把大嫂压箱底的步摇倒腾出来。”
好一个倒腾,王夫人要晕倒了,她本想趁着这个宴会,改善下自己的名声,抬举下小王氏,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她没晕,小王氏倒是晕倒了,孟文瑶忙让人请大夫,又周到不失礼数的安抚宾客,好一番折腾,大夫才姗姗来迟。
一针下去,小王氏悠悠转醒,大夫略一把脉,笑道:“这位夫人是有喜了。”
终于,大石落地,王夫人高兴的简直有些亢奋,忙让人打赏大夫,又是让人去告诉侯爷和二公子。
小王氏一扫之前的尴尬和局促,洋洋得意的看向孟文瑶,娇笑道:“大嫂比我还早成亲几天,大嫂现在有动静了没有?”
气氛陡然间尴尬起来,京城里谁不知道秦慕阳没那个能力,小王氏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自认为自己天真可爱,不想人人都鄙夷的打量着她。
真是一朝小人得志,就猖狂的没边。
王夫人敏锐的察觉到大家面露不善,笑着打圆场道:“今日贵客迎门,才让我们府上有添丁之喜,诸位喝茶听戏,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尴尬的气氛缓和一点,小王氏又开口了:“大嫂,你那边的那个酸枣糕帮我拿一块,突然有点想吃酸的。”
一边状似无意的抚摸着不存在的肚子,一边理所当然的把孟文瑶当丫鬟使唤。
“一块够吗?这一盘子都给弟妹吧。”
孟文瑶端着盘子递给小王氏,在她正要伸手去接时突然松手:“哎呀,手抖,弟妹别急,别桌上还有,不知哪位夫人方便,把酸枣糕递给二少奶奶。”
左右两桌的夫人白眼翻上天,满园子的丫头不使唤,竟然指使自己的大嫂,她小王氏当自己是皇后娘娘不成。
眼看众人没人搭腔,小王氏毫不在意的笑道:“大嫂,正好趁着大夫还在,你也把把脉,让大夫给你开个方子,好好调养身子,将来也好早点给大哥生个孩子。”
王夫人有些不悦的瞪了小王氏一眼,这丫头前些日子掌家时被孟文瑶压的狠了,现在是哞着劲的打压孟文瑶,只是怎么连场合都不看,这会子当着大家的面,长幼尊卑不分,不是掉自己身价吗?
她正要出声制止,孟文瑶把一方锦帕搭在脉搏上,笑道:“那就有劳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