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抬头高声道:“是景王爷。”
府尹被彻底吓醒了,怒道:“休得胡说,景王妃是镇国公嫡女,岂是你可以胡乱攀扯的。”
旁边的师爷轻轻拉了下府尹的袖子,小声道:“景王妃正是一年多前找回来的,老爷您看要不要先派人去镇国公府通报一声。”
府尹点头,让人把刘大父子带下去,他亲自跑去了镇国公府,这场官司可要慎重,要是不小心得罪哪一个,他乌纱帽都保不住了。
孟世子接待了府尹大人,听到这个案子大为吃惊,连忙禀告了镇国公,镇国公也觉得这刘大父子,或许不知道孟元初的确切身世,打算亲自去衙门解释一番。
镇国公收敛气势,和善的向刘大父子解释:“你找的这个人,是我丢失多年的女儿,不是马大宝亲生的女儿,这婚事怕是做不成了。”
刘大急了,也不怕国公爷,直接道:“大老爷,那马大宝的女儿还是我母亲当年接生的,母亲说这女娃额头有一个红痣,许是有福之人,草民这才和马大宝结了亲。”
镇国公和孟世子对视一眼,孟元初确实额头有一颗红痣。
孟世子是亲自把孟元初找回来的人,他仍是不确认道:“那段日子,我在你们那里到处打听,这马翠花确实符合我妹妹的特征,不可能有错的。”
刘大一脸惋惜道:“公子有所不知啊,很多年前,确实有个尼姑领了一个小女孩路过我们那里,可惜小女孩病死了,这马翠花就把她的玉佩偷了过来,所以公子去找时,才误认为马翠花是你妹妹。
您给马大宝留的银钱,不过两个月就被他赌输了,他现在到处说他女儿成了景王妃,是他亲生的,镇国公不过是顶了个名头。草民以前不敢伸冤,现在实在看不下去马大宝骗你们,这才进京喊冤,请大老爷明察啊!”
府尹听的晕晕乎乎,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这镇国公很有可能弄错女儿了,那这案子怎么审?难道真把景王妃叫过来问问?
府尹忐忑的看向镇国公,心想国公爷您给句话,您说错了就错了,没错就没错。
“国公爷,您看这?”
镇国公听了刘大的话先是震惊,再是不信,然后一脸痛苦悔恨,孟世子也直直跪在镇国公面前,痛恨道:“都是儿子办事不利,连妹妹都能找错,儿子这就将功补过,把妹妹的尸首找回来。”
镇国公一脸沉痛道:“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时隔多年,罢了,咱们回去吧。”
孟世子搀扶着心痛的镇国公回去了,府尹在后面张了好几次嘴,不知道怎么开口留人。
“国公爷连审都不审,就信了这父子俩的话?”
师爷在一旁看了半天,也觉得这案子看着玄乎呀!
“要不咱们再通禀下景王?”
府尹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派人前去皇陵通禀景王。
皇陵还有些距离的,这一来二去的,就三五日过去了。
也不知道哪个衙役喝酒说大话,把这件事说了出去,满京城都传开了,景王娶了个假千金,还是别人家的未婚妻。
景王一进京城,就差点气晕,他马不停蹄的进了京兆衙门,细细问了刘大父子一遍情况,联想到镇国公那边的表现,他十分确定孟元初不是镇国公的嫡亲血脉。
他痛恨镇国公轻易被人骗了,害的自己娶了个赌鬼的女儿不说,还再一次被全京城的人笑话。
“王爷,这案子怎么审?”
景王气的七窍生烟,没好气道:“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他杀气冲天的回到王府,一脚踢开佛堂的门,大怒道:“贱人,你竟敢冒名顶替。”
孟元初正在坐月子,她十分不解景王这怒气何来。
“王爷有什么话请说清楚,我镇国公嫡女不是你可以随意出言侮辱的。”
“呵,你确定你是镇国公血脉?马翠花是谁?”
孟元初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她做了17年的马翠花,父亲是个赌鬼,不知怎的有一天父亲把她卖了。
买他的人告诉她,她其实是镇国公府流落在外的女儿,等她进了镇国公府,看到奢华的院落,穿梭不断的下人,她彻底信了,她就是镇国公的女儿,尤其是她和魏夫人五分相像的容貌。
莫非买她的人弄错了?她还是那个赌鬼的女儿?不,这绝不可能。
“王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不是镇国公血脉。”
景王气极反笑:“你以为本王像镇国公那样好骗,你心肠歹毒,竟然还敢谋取我景王府王妃的位置,简直百死难则其咎,你收拾下,立刻给本王滚出去,念在你为本王诞下一女的份上,饶你一命。”
孟元初彻底慌了,她不要回去见她的赌鬼父亲,不要回去和刘成成亲,她是高贵的王妃,将来的皇后。
对,景王最想做皇上,她现在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王爷,不管你听了什么传言,妾身都能向你保证,我绝对是镇国公的女儿,你可知道魏夫人病了,已经完全不记得人了,但是却记得我,在她心里,我就是她真正的女儿。
王爷,皇后一旦生下嫡子,您将来将再无可能坐那个位置,而我作为魏夫人唯一认识的人,或许对您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