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之上,假装观赏夕阳,实则有意无意留意着这边。
景昀失笑。
江雪溪闻声看她。
景昀道:“教主十分疼爱你。”
江雪溪唇边也浮起一丝笑意,有些无奈,又有些快乐:“父亲一向疼爱我。”
景昀于是笑起来。
江雪溪似是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睫,唇角微扬。
景昀望着师兄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心想真好啊。
天底下那般没有眼光的父亲,只厉帝一个就够了。
夕阳很快西沉,江雪溪照旧送景昀回宫。
二人并肩而行,慢慢向前走着。
“白诫那里,魔教帮不上忙。”江雪溪抱歉道,“丞相府守卫森严,府中代代都是家生子,魔教在京城的渗透有限,丞相府中虽有两个眼线,却都是粗使仆从,无法接近白诫。”
景昀点点头:“没关系,我来吧。”
她的神情那样平静,语气那样从容。
这种沉静从容的语气使她身上笼罩着的那层迷雾越发深重。
或许是夕阳太好,又或许是今日涌上心头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使然,江雪溪忽然轻声问:“公主?”
景昀说:“怎么?”
江雪溪朱红的唇抿起,神情有些犹豫。
但他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是谁呢?”
依照江雪溪的性情,这个问题他是绝不会也不该问的。
但在景昀面前,他总是很容易做些不同寻常的事。
那大概是根植于神魂之中的、已经化为本能的信任与亲近。
景昀停住了脚步。
她没有回答江雪溪的问题,只是望着江雪溪,静静笑了笑。
然后她背过身,迎着夕阳最后一点余晖,走向了宫墙的阴影中。
十二月初七,深夜,宫中忽传急报,召宗亲重臣入宫。
宫门前马蹄声如雷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