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珠坐在马车内狂笑不止。
孔嬷嬷则一脸惊恐,以为她魔怔了。
“嬷嬷呦~你想太多了。”九珠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肚皮都快笑破了。
“……那小姐为何拦住下聘的队伍,让陆公子不要娶亲……还有为何要哭?”
九珠笑容僵住,呼了口气,懊悔叹道:“不为何,是我吃饱了撑的。”
自今日起,她江九珠和陆永庭恩断义绝!
第二日,初六。年假结束,江宏又得开始去上早朝。
新年后第一次上早朝,江宏精神满满的在太和殿广场上信步走着。
只见三五成群的同僚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一见他走近,忽地止了话,客套的朝他问候一声便各自离去。
江宏心里泛起嘀咕。
路上遇见沈太傅。
江宏刚从同僚处得知沈太傅的女儿和瑞王世子昨日定了亲。出于人情世故,江宏上前向他行礼问候,还道了喜。不曾想,那沈太傅没了向往日的和善客气,反而鼻孔出气冷哼一声,满脸不爽的甩袖而去。
江宏愕然。
不由自省,试问不曾得罪过他!怎么被甩了脸子,真是莫名其妙。
去到大殿内,等待陛下的期间,江宏出现一种错觉,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议论着什么。
江宏忍不住想去后面寻女婿王猛问问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未有所动作,陛下来了。
众人立马躬身垂首相迎。
朝会开得七七八八,眼看已经没什么正事,估摸着快要退朝散会的时候。陛下竟然闲话家常起来。
“江尚书今日可有来上朝?”
听见陛下喊,江宏立马躬身从官员列队中站出来,手持芴牌朝陛下躬身行礼。
“微臣在。”
陆伯辰问道:“小江知州的女儿叫九珠是吧。
这问题出乎预料,江宏怔了片刻才回答道:“回陛下,是叫九珠。”
“几岁了?”
“刚过十二岁生辰。”
陆伯辰笑道:“原来才到金叉之年啊!”
此话一出,便听见垂首的官员之中有人似是憋不住窃窃笑了一声。
江宏用余光瞥了眼离他近些的同僚,发现他们也在憋着偷笑。
奇怪,真是奇怪。
“三日后,宫里有马球赛,届时江尚书带她来让朕见见。”
江宏神色一顿,心里泛起嘀咕,嘴上却应着是。
奇怪,真奇怪。
好端端的陛下为何要见九珠那丫头。
散朝后,江宏边走边暗自思量着。忽见女婿王猛就在前方,于是开口喊住了他……
得知因果后的江宏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丢人呦,他的老脸都丢没了。
宫门外,林管家守在自家轿子旁。此时有官员陆陆续续从宫里走出来,各家轿夫早早压低轿杆候着。
见老爷抬手掩面神色慌张的走来,林管家正要迎上去,却见老爷自己家的轿子不坐,却自己掀了轿帘上了隔壁家的轿子。
隔壁家的轿夫和自家轿夫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隔壁轿子的主人沈太傅则一脸怒气地愣在轿前。
“起轿!怎么还不起轿!”此时轿中还不知自己闹出乌龙事的江宏还在烦躁的催促着。
林管家一边忙躬身拱手向沈太傅致歉。一边忙上前俯身在轿门处低声喊道:“老爷,您上错轿了,快下来吧。”
轿内默了会,才见江宏掀帘而出。
误上了别人的轿子已经够尴尬的了,竟然还误上了沈太傅的轿子。
老天是怕他不够丢死人!又让他闹出这一笑话。
早些时候见沈太傅不爽……原来问题还是出在他这里,谁让自己的孙女阻拦人家的下聘队伍呢,这不怪人家生气。
江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沈太傅不爽的眼神和其他围观同僚的笑声中回到自家轿里的。
今天他算是把这辈子所有的脸都丢光了。此时的他真有种万念俱灰的绝望,竟然丧心病狂的希望天塌地陷,把这世间的一切一切通通吞没掉。
江宏寒着脸回到府里,在门口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让人去把江九珠喊来。
他到大厅才知道自己刚才多此一举。那没皮没脸的丫头正在大厅里和李氏说着话。
九珠见祖父那副要吃人的样子瞪着她走入大厅时,就料定祖父也听说了外面的流言蜚语。
“祖父,我是冤枉的。”九珠见祖父咬牙切齿走近,于是先开“口”为强,快速躲到祖母的身侧。
李氏从椅子上起身,试探地问道:“老爷您也知道了?”
江宏黑着脸,默了会,压着几分怒气咬牙道:“连陛下和满朝的文武百官都知道了,老夫能不知道嘛?”
九珠和李氏同时皱眉。
“老爷,您回来前,妾身已经问过九珠了,她说昨日拦下陆世子的下聘队伍,是为了跟他道声喜,不是外面传言的那般。”李氏重述了一遍九珠刚才向她解释的话。
“是的,是这样的,祖父。”九珠一脸坦诚附和,“我对陆永庭从未有过爱慕之心,怎么可能拦着不让他下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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