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言把白音尘带回了宫舍。
今日的小雨还不止歇,回来时,两人身上都有些毛毛雨沾着,在长明灯中,像极了镀上的一层柔边。
这让林颂言有种错觉,好像山峦氤氲暧昧,师祖是温柔多情的。
林颂言给白音尘宽了衣,脱了鞋,略带嫌弃道:“师祖,那弟子先回了。”
白音尘躺在床榻上,原本都要睡着了,忽听他这一句,手中就飞出一条纤细腰带。
蛮不讲理,就缠住了林颂言就往自己这边扯。
“师祖……你喝多了,我还得……”林颂言挣扎了一会儿。
白音尘那双大手像钳子一样,箍着他精瘦的细腰,林颂言咬牙切齿,铆足了劲都掰不开。
白音尘身上略带酒香,喃喃道:“不是喜欢你师祖?怎么这会儿没胆子,就要跑了?嗯?”
林颂言烧红了脸,“师祖,放开我,我可不高兴了。”
可白音尘没顾那么多,反而伸手去探林颂言的衣领。
一上手,就摸到一片温香软玉,那颤抖着的肌理线条,好似光滑细致的绸缎。
其中包裹的肋骨根根分明,孱弱到让人心生怜惜,每每被白音尘一捏,偷偷往里瞧一眼,烛光下便是一片绯红。
“别……”
林颂言真气急了,像那天在松崖峰,被墨沧溟压在身下那样,憋屈又愤怒。
可白音尘已经摁着他单薄的胸口,蛮横将他压在了木榻上。
青丝泄了满铺,混合着白音尘的白发,他正要附身,轻轻啄上那双水润莹亮的唇。
“师祖!”
林颂言猛掐着白音尘的手背,直把他掐的流了血,才让他清醒几分!
白音尘猛然放开了他,这时候,就看见此人的衣领被扒开,裸露出大片肩膀,一张小脸又无辜又气恼。
那副绯玉似的模样,还有一双带着薄泪的狐狸眼,真够勾人的。
就像,隔着一层布料在挠痒痒。
白音尘随即端出一本正经的态度,问:“小言,你怎么还在这里,衣裳怎么脱成这样?成何体统?”
林颂言:?
“师祖这是倒打一耙吗?属猪八戒的吗?”
他连忙把衣裳收拾好,胡乱系好了衣带,气都气死了。
白音尘笑了,态度有些娇纵,“抱歉,我方才,肯定是将你当成了旁人。”
墨沧溟故意要如此说,这样,也算报了林颂言拿他当工具,气白音尘的一箭之仇。
林颂言:……
“在师祖眼里,我就是这样随便可以被替代?”林颂言头一次尥蹶子,态度也不强硬。
“呵,那我还真是三生有幸,师祖可是修真界芝兰玉树的代名词呢。”
说完,他霍然推开门,怒气冲冲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白音尘略略歪头看着门外,看见林颂言把头发都甩的六亲不认,当真是怒极了。
白音尘露出几缕黑色的魔气,摸了摸略带体温和褶皱的床榻。
“真奇怪,他不是喜欢白音尘吗?跑什么?”
林颂言跑出去的时候,小脸好像涨成了一颗汁水饱满的桃子。
这时下台阶,恰好撞了朝鹤一个满怀。
朝鹤刚刚从山下走来,身段俊逸不凡,看见林颂言慌慌张张,便拉住,傲气的问他:“怎么?小累赘,谁欺负你了?”
林颂言想了想朝鹤和白音尘的关系,人家可是官配CP,朝鹤怎么可能信他呢?
师祖德高望重又辈分那么高,才不会瞧上他一个小毛崽子。
而且,被师祖扒衣服的事,他不好说出口。
“没谁欺负,我正夜跑呢,消消食。”林颂言作出一副跑步的样子。
朝鹤虚着眼睛看他,“就你,能跑步?一会儿就昏过去让人扛走了。走,我送你回去吧。”
林颂言:……
娘的,怎么有种被看扁的感觉,大老爷们还能被捡尸?
林颂言突然想起白音尘说,把他当成了别人,所以才非礼的。
他旋即问朝鹤:“大师兄,咱们师祖原来可有相好的?”
朝鹤立即用很忌惮的眼神看他,“你……问这干嘛?你对师祖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念想?”
“虽说师祖长相丰神俊朗,我们祖孙有别,你可别妄想要以下犯上!”
林颂言心里呵呵,朝鹤这才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林颂言偷偷摸摸道:“我跟你说,我都觉得师祖这么多年没道侣,憋出病来,老变态啦!”
朝鹤听过,露出狐疑的表情,“变态?没有吧?我听说,早年师祖有个极喜欢,情投意合的仙尊,可惜,已死了几百年了。”
林颂言点点头,怪不得,看来师祖方才应该就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人了。
这个宗门,他是待不下去了。
林颂言想,反正三天以后就要被赶出去,还不如现在就走。
反正,他现在走,也不会输得太难看,不用绕着山,高喊“我是狗”了。
说干就干,他宁可毁约也不要丢人。
他回去后,把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长离推醒,“嘿,走了,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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