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将军,我们要见的贵人,是否就是发明这驱马神器之人?”
冒顿的声音很唐突,很清晰。
他就被关押在旁边的囚车里,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预料到他会开口。
冒顿的身份很不凡,是匈奴的首位太子,可现在匈奴都灭了,他这个所谓太子又有什么用处?
“冒顿,你在干什么!”
“如果惹怒这些秦国人怎么办?”
头曼最先反应过来,和刚才面对项羽时的卑躬屈膝不一样,面对冒顿,立刻用匈奴语严厉呵斥。
他害怕到牙齿都在颤抖,恨不得将冒顿撕碎!
这可是项羽啊!将他们匈奴人打得屁滚尿流的绝世猛人!
然而冒顿却对没有丝毫的理会,虽然毡帽肮脏,兽皮袍也满是鲜血,可他的双眼却依旧琼琼有神,一直盯着项羽。
不过一条为了生存而卑躬屈膝的哈巴狗,哪怕这是他的父亲,也不值得他辩解。
“你倒是一个人物。”
项羽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微微勒紧缰绳,骑着马过去:“猜的没错,这击溃你们的马术三件套就是他的杰作。”
“甚至预料到你们匈奴会再聚拢南下,给予我们大量马匹,让我们秦军趁着这個寒冬出动,一举击溃的人,也是他!”
“他叫做崔远,是来自两千年后的神仙!”
这件事现在大半个大秦都知道,没有必要跟这些阶下囚隐瞒。
果然!
冒顿不出所料,当项羽说到那个神秘人的姓名,他脸上更加震撼!
怎么可能会有人从两千年后过来?
就算是按照长生天的神话,都没有如此荒诞的流传。
“很不敢置信是吧?”
项羽自信笑道:“曾经的我也和你们一样,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关系,等过几天你亲眼见到他,就什么疑惑都没有了。”
周围的侍卫纷纷露出崇拜,他们开始也不相信,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速,他们已经对此深信不疑。
以崔神仙的能耐,区区来自未来又算得上什么呢?
冒顿看呆了,他自幼就早熟,熟读兵书和华夏典籍。
在同龄孩童还在嬉戏玩闹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文能通晓华夏语,武能骑马射箭的全才。
也许在未来,他可能会跟他的父亲头曼一样被权力腐朽。
可至少在现在,他还处于人生的壮年,能够一眼看穿他人的想法。
这里的人,他居然感觉一个说谎的人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保持安静,出发!”
项羽不理会冒顿的反应,下令让车队再度出发。
他会解释,只是觉得冒顿不是常人,不过再不是常人,现在也是阶下囚了。
‘逆子,居然给老子摆脸色!”
‘等到了贵人面前,看着为父怎么报复你!’
头曼看着还在愣神的冒顿,眼中冒出明显的凶光,显然是打定主意见到贵人后好好呵斥一番。
虽然冒顿是他的太子,但经过那么多年,他对于冒顿的母亲早就没有兴趣了。
如果不是大秦突然进攻匈奴,他现在已经将冒顿给废了,改立另一个他最宠爱妾的儿子。
冒顿还是没有理会,那么头曼的恨意已经漫出天际,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见见,这个所谓的崔远!
……
六村堡建立起来了新的大门,简洁大气,最上面的“六村堡”牌匾十分清晰。
门前还有数个被花团锦簇的水池,被风力带动着的小水车缓缓转动,飞鸟停靠。
孩童在这里嬉闹,玩耍,彼此在阳光下播撒着欢声笑语。
一旁还有渡过了寒冬的农人坐在树荫下闲聊,刚刚把神仙作物红薯种下去的他们,已经在期盼着来年的收成。
春风微微吹拂而过,让群芳纷纷低头。
站在其中哪怕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人感受到一阵心情愉快,发自灵魂的轻松。
“我们到了!”
距离大门两三里地,项羽的声音激动,唤醒囚车队伍里面众人。
“这……这是长生天的所在的神国吗?”
一路憋屈怨恨的头曼从囚车里爬起,看着远处的美好景象,彻底瞠目结舌!
冒顿也是,理了理毡帽,不由得瞪大双眼。
“长生天”是草原民族的最高天神,即腾格里。因为草原人以“苍天”为永恒神,所以叫做“长生天”。
之前他的父亲头曼为了使得自己的统治合法化,头曼曾经多次宣称自己是地上的首领,拥有长生天所赐予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说服匈奴诸多的部落时,头曼曾经编造过很多对长生天神国的描写,极惊夸张之色,冒顿都听在耳中。
然而就是这样,他的描述也比不上这里的一半。
没有面黄肌瘦的饥饿,没有流离失所的彷徨,没有彼此抢夺斗争的敌对部落,只有流淌着的欢声笑语和无尽的粮食花草。
这哪里是人住得的地方,简直就是神国啊!
“项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