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摇晃的火光下,崔远冷笑。
双手抱在胸前,扫过诸子百家苍白的面孔。
“诸位在十日前逼至行宫前,口口声声说要把我这个祸害铲除。”
“怎么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们却连一个敢比第四场的人都没有吗?”
好狂!
诸子百家纷纷变色,尤其是刚死了掌教的纵横家。
但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有狂的资本。
连胜三局,全是彻底碾压,将他们打得毫无脾气!
农家,道家,还有其它诸如兵家,名家这些没有参加比试的学说,此刻皆既愤怒又绝望。
现在该怎么办?
各家家主彼此对眼了一眼后,几乎是不约而同,纷纷低头朝着少年行礼。
“崔内史,不用再比第四第五场了。”
“这次比试是我们诸子百家错了。”
“为了表达歉意,我们等愿意共同献上百万家财,数十万亩土地。”
“只求崔内史能够网开一面,给我诸子百家留下根基。”
虽然不甘心,但现在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
听到这個赔偿,所有围观的百姓,大秦将士,王离乃至嬴政都微微抽气!
虽然预料到诸子百家很富有,毕竟之前的上千年,天底下只有他们有资格读书学字,曾经在七国出过无数名将名相。
比如儒家,唯有奉上千金作为拜师礼,才可以成为弟子。
但这个恐怖的财富数量,还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这些诸子百家,真的是富贵到流油!
“求崔内史网开一面!”
农家,道家,兵家的掌舵人再度开口,态度诚恳。
明知这样会引起众怒,但他们不敢少给。
不然万一事后被崔远发觉,恐怕整个学说都要彻底消失。
而且这个屈服只是暂时的。
这次献上的赔偿虽然多,但只要未来能够继续压榨压迫百姓,那么早晚能够全部找补回来。
“真没意思。”
看着一干绝望的诸子百家们,崔远不禁有些意犹未尽。
说实话,他还挺喜欢这种把性命别在腰间上的比试,有种令人上瘾的刺激感。
不过崔远很快就释然了。
他的主要目的是替大秦收复诸子百家,而不是将灭亡。
如果只是要灭亡的话,他只需要说动陛下动兵,将诸子百家推平就完事了。
不过即使如此,该做的清洗,还是要做的。
“既然你们认输了,那我也不过多追究。”
“不过那些该杀的人,我今天还是要杀!”
说着,崔远就冷漠地挥了挥手,台下一直等候着的王离心领神会,顿时就带着人上来。
那是一名遍体鳞伤,浑身是伤的中年男子,被扶上来时已然是奄奄一息。
“这是谁?”
“为什么伤的那么严重?”
“他……”
看着这浑身凄惨的男子,诸子百家都面露疑惑。
唯有一名纵横家子弟神色猛地变幻,连身体都忍不住摇晃,要知道刚才纵横家掌教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大的反应!
“蒯越!”
“为什么那么怕我?”
“当初你看上我女儿,我女儿誓死不从,你就丧心病狂地伙同山匪害死我家人,让她被那些禽兽糟蹋而死!”
“你连这种畜生事情都干了出来,为什么连看都不敢看我!”
中年男子声声泣血!
“不!”
“别听他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看着浑身伤痕,依旧死死盯着自己的中年男子,那位纵横弟子失声后退,连连否认!
“是吗?
“那我们呢?难道你也要全部否认吗?”
“蒯越,你这个仗着自己祖父是纵横家掌教的畜生,今天必须要付出代价!”
继中年男子后,又有数位愤怒的苦主出现,朝着众人揭露诸子百家弟子所犯下一桩桩惨案!
牵扯的人除了蒯越外,还有其它几十人,农家,兵家,阴阳家乃至墨家都有!
毕竟诸子百家可不是十几天前来到会稽了,而提前差不多一个月就开始集合。
而纵横家作为这次声讨的发起者,来的最早,门下弟子犯下的罪恶也越多,足足有十三位!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
况且诸子百家作为秦朝少有的知识分子,他们生来就和平民百姓不一样,属于特权阶级!
这些罪在以往都不算是什么,不过死了几个百姓而已。
毕竟没有秦吏会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为一无所有的百姓招惹诸子百家子弟。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崔远带头,陛下的坐镇。
诸子百家引以为傲的门徒势力和影响力,现在都彻底成为了笑话!
十天时间,王离除了制作魔方,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寻找被诸子百家迫害的百姓!
既然决定要在得到马匹后攻打匈奴,彻底平定内部,那就肯定要掀起全国的舆论战。
自古攘外必先安内,这个道理崔远再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