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上朝之时,京兆府尹燕大人直接将何家的罪行面呈皇帝,并且将睿王威胁他压住何家的案子之事当众说了出来。
顾衍看到呈上来的何家罪证,当众发怒,让京兆府尹按照规矩去办此案。
随后,顾衍当众斥责了顾长昱维护乳母何氏一族的行为,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
三个月的俸禄不多,但顾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降下责罚,就是对顾长昱最大的惩罚。
顾长昱还没有出宫,关于他被皇帝责罚的消息就已经传了出来,睿王府中人人自危,尤其是何氏更是心惊胆战。
顾长昱回府之后,带着满心的怒意直接冲到了戚子衿那边。
面对顾长昱的怒火,戚子衿并不在意:“殿下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本王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殿下应该守着你的乳嬷嬷,不然等衙差上门来抓人,这府里的其他人可护不住她。”
顾长昱听出了戚子衿的讽刺:“昨天陆沅知来过了,今天父皇就因为何氏的事情震怒,是你们在从中作梗!”
陆沅知昨天进宫,在顾衍面前并未直言何氏之事,只说了顾少恒被许棉教养的有失皇家体统。
顾少恒是顾衍的第一个孙子辈的孩子,他对这个孩子自然是有几分上心的,连夜就派人去查了睿王府的事。
在查清了睿王府的事情之后,顾衍就把目光落在了何氏身上,睿王府现在如此乱,就是因为何氏在其中颠倒是非。
所以今天一早上朝的时候,京兆府尹上呈何家的罪证,对顾衍来说无异于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而顾长昱对何氏的维护,简直是踩在了顾衍的雷点上,这才引得了顾衍的当众发怒。
“若是何家所行之事光明正大,殿下又何愁自己护不住何家呢?”戚子衿反问道,“说到底,其实是何家自己的问题。”
“你就这么见不得何嬷嬷在府里待着吗?”顾长昱质问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把侧妃和恒儿一起赶出去?”
戚子衿开口道:“殿下现在给妾身一封和离书,妾身绝对不会在睿王府多留一刻。”
戚子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格外平静。
看着这样的戚子衿,顾长昱突然就意识到,戚子衿是一点都不想留在睿王府,他的心底蓦然就升起了一丝恐慌,他不敢想象,戚子衿若是当真离开了睿王府,自己该怎么办?
“你既然进了睿王府,不管是生是死,都是睿王府的人,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
“侧妃为您生下一子,妾身自请下堂,她扶为正妃也是名正言顺的。”戚子衿看着顾长昱,“睿王府如今的事情,都是因为妾身引起的,殿下放妾身离开,才能保得住睿王府的宁静。”
“你做了这么多,就是想要离开睿王府?”顾长昱怒极反笑,“你就死了这个心吧,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睿王府!”
说完,顾长昱就转身走了。
“想走的人,你拦不住的。”
听着戚子衿的这句话,顾长昱脚步微微一顿,随后继续往前走去……
这一次,顾长昱没有保得住何氏,何氏直接被衙差抓走了。
何氏被捉拿归案之后,京兆府尹那边的动作格外地迅速,人证物证俱全,何家所有人都被判了斩首之刑。
而府中失了何氏之后,许棉就打起了管家大权的主意,利用顾少恒,多次在顾长昱面前算计掌家大权。
许棉以为顾长昱知晓了是戚子衿害的何氏之后,必然会和戚子衿生出龃龉,她是府中的侧妃,接管府中掌家大权是理所当然的。
但许棉在顾长昱面前旁敲侧击了许多次,听到的是顾长昱将管家大权送到了戚子衿跟前。
戚子衿拒绝之后,顾长昱也没有在许棉面前提起这件事,而是府中的管家继续管着府里的事务。
许棉气的在房间里摔了不少名贵的瓷器,对戚子衿满是怨恨,而她做这些事情并未避讳顾少恒,已经在顾少恒的心中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何家的事情结束之后,顾衍就宣布了冰鞠之事,京中世家的公子和姑娘们都受邀参加了冰鞠。
与寻常的宴会不同,冰鞠对场地的要求很高,所以历年来很少举办冰鞠。
今年举办冰鞠,对京中的各大世家来说也是一件新鲜事,一时之间,各大布庄和绣娘的生意都忙了起来。
郑氏还不忘夸赞陆沅知提前告诉了她,如今府里姑娘们的衣服都已经备好了,不用跟外头的人去争抢布料。
很快,就到了举办冰鞠的这一天。
一大早,众人就入宫了,来到了冰鞠场。
冰鞠场中央是一块巨大的冰面,等会儿就是在这上面蹴鞠。
冰鞠场是圆形的,围了一圈的座位,不上场蹴鞠的人就坐在那里观赛。
众人入宫的早,蹴鞠还没有到开始的时间,那些参赛的世家公子们是要先入场练习一番,而各家夫人和小姐们则是陪着贤妃和温嫔赏花。
陆沅知走在人群的后面,并未像其他家夫人、小姐那般往贤妃和温嫔身边凑。
贤妃注意到了陆沅知:“沅知姑娘今天怎么走在了最后面?难不成是因为皇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