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滚落一地的药丸,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其中,老夫人的反应是最大的,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麻烦大夫再验一下这些是什么药。”
吴悠然连忙上前阻拦:“我根本不知道我的手钏里有这些东西,是陆沅知她故意陷害我。”
“这手钏你一直贴身佩戴,从来不曾换过,沅知她如何陷害你?”郑氏责问道。
见吴悠然状若癫狂地去拉扯那几个大夫,老夫人怒了:“还不快将吴氏拉开!”
几个力气大的粗使婆子立刻上前拉住了吴悠然,大夫们这才从地上捡起了药丸,聚在一起验药。
很快,那几个大夫就得出了结果:“这确实就是加在老夫人药中的毒,每次一粒,剂量很小,经年累月地服用就会令人死的无知无觉,只当是心力衰竭而亡。”
周嬷嬷听到这里,连声说道:“老奴刚才是隔着远远地看着,吴氏在进门前在药碗里扔了什么东西,只是天黑没有看清。思来想去,事关老夫人安危,就算是老奴看岔了,也不能让老夫人冒险。”
闻言,老夫人看了一眼周嬷嬷,语气缓和道:“你起来吧,别跪着了。”
周嬷嬷从地上爬起来,来到老夫人身边伺候着。
老夫人看向一直不曾开口的陆绥:“侯爷,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陆绥并未有太大的反应:“事关母亲的安危,母亲自己处理便是,儿子必定支持。”
老夫人想了想,说道:“方才老二媳妇说要将陆湘养在她的名下,我做主同意了,这件事今天就可以办妥。”
听到这里,吴悠然立刻激动起来:“陆湘是我的女儿,你们凭什么抢走我的女儿?”
那几个婆子立刻堵住了她的嘴,老夫人看着她,眼中只有杀意:“当初你们吴家覆灭,我可怜你,才让你继续留在了陆家,本想着你能有感激之心,没想到你居然连自己的婆母都敢害,立刻动家法,然后将她绑了扭送京兆府尹。”
一旦她谋杀婆母的罪名被坐实,送到京兆府尹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吴悠然奋力挣扎起来,张嘴咬住了捂着自己嘴巴的手,那婆子吃痛一声,松开了手,吴悠然就开始了控诉:“你个老虔婆,你就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把我骗进了你们陆家。我们吴家糟了难,你们陆家是一点忙都不肯帮,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吴家落难。
我可怜的儿子,是你非要把他抱到寿喜堂,他才糟了这么多罪,变成了一个傻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老虔婆,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我只恨自己不能一刀捅死你!
像你这样的老虔婆,就该潦倒一辈子,你这样的人活着就是祸害,我杀了你,是给陆家除害……”
听着吴悠然的诅咒,陆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了,一口老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人直接晕了过去。
陆绥见场面再度陷入了混乱,主动开口:“来人,将吴氏先带去祠堂,动完家法之后将她送去官府。”
不管吴氏有多么不甘心,她都被拖走了。
在吴氏被拖走之后,大夫们连忙上前给陆老夫人诊治,其他人就先退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陆绥直直地看向陆沅知:“沅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吴氏的事情?”
陆沅知回道:“平日里老夫人不喜我来,我来的少,怎么会知道吴氏的事情呢?今日也就是周嬷嬷发现了,不然我们恐怕一直都要被蒙在鼓里了。”
陆绥显然是不相信陆沅知的话,但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什么辩驳的话,只能在房门口等着。
没过一会儿,那几个大夫就走了出来,为首的荣大夫冲着陆绥摇了摇头。
“老夫人到底是什么情况?”陆绥问道。
荣大夫语气中夹杂着沉重:“老夫人原本就有旧疾,过去的几年体内的毒素一直在堆积,本就撑不了多久,今天怒火攻心,已经有积重难返之势。”
荣大夫就差将老夫人没几日可活直白地说出来了,本该是悲伤的话语,但是落在众人心中,并没有什么感慨。
“今日多谢几位大夫。”陆绥让管家多给几位大夫备了银钱,才让人将他们送出府。
等管家送那几位大夫离开之后,陆绥又让人去请太医来为老夫人诊治。
一番折腾下来,太医跟那几个大夫说的大差不差。
郑氏问道:“我要不要派人去外头将三爷找回来?”
陆绥摇了摇头:“不必了,看他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吧。”
眼看着陆绥转身就要走,郑氏直接提醒道:“侯爷,如今老夫人的身边只有您这么一个儿子,您若是不守在老夫人的身边,老夫人就算是醒来了也不安心。”
陆绥顿了顿,停下了脚步,又走回了房间。
郑氏心中一松,自己到底只是个媳妇,这老夫人自然还是让他们陆家人的子孙去解决。
陆绥不让自己将陆起找回来,那他就去面对老夫人,别想着把这个烂摊子甩给自己。
随后,郑氏又看向了陆沅知:“沅知,趁着现在府里的人都在焦急老夫人的事情,我们赶紧去把陆湘的事情办了吧。”
陆沅知点了点头,两人立刻就去办过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