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丞相有些愣住了,顾玄霜没有多做解释:“婚礼交给姜临去办,你只需要将哀家的话转达给他。”
顾玄霜这是要考验姜临,姜丞相明白了顾玄霜的用意,心又微微提起,他是真怕姜临这次把事情办砸了。
姜丞相还想再细问顾玄霜的意思,但他看顾玄霜已经不想再说话的样子,只得先和姜绾一同告退。
出了梵宁宫,姜丞相问道:“绾绾,你觉得太后是什么意思?”
“太后肯定是想要低调处理这场婚事,但到底低调到什么程度,就看姜临对这件事的想法了。”
“姜临能猜中太后的心思吗?”
听到姜丞相语气中的担忧,姜绾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父亲现在倒是会为姜临考虑了。”
姜彻和姜荣都是姜绾同父同母的兄弟,如今两个人成了那样子,姜临反倒是受到了重用,姜绾的心中肯定不舒服。
姜丞相自然明白姜绾所想:“绾绾,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姜临终归是我的儿子、你的兄弟,等他出头之日,你已经是皇后了,难道还怕压不住一个庶子吗?”
“我是担心姜彻和姜荣。”
姜丞相心里也不好受:“只有姜家的日子过好了,咱们才能护着姜彻和姜荣。”
姜绾点了点头:“也不知姜临这次能否通过太后的考验……”
此刻的梵宁宫中,顾玄霜依旧一人独坐于殿内。
此时,一个男子从内殿走了出来,他径自走到了顾玄霜的身后,从身后抱住了她。
顾玄霜闭上了眼睛,没有其他的动作。
若是林子规在这里,定然会一眼认出,这抱着顾玄霜的男人就是他在法源寺遇到的那个扫地僧。
“二长老,冷樾明生辰之日是哀家能否掌控他的关键时机,你会帮哀家的吧?”顾玄霜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妩媚,曾经的她最是厌恶以色侍人,但是现在的她只能走这条路。
二长老的手慢慢地伸进了顾玄霜的衣襟里,顾玄霜的脸上闪过痛苦之色。
“太后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吗,当年我能助你独占先帝恩宠,现在就能助你彻掌朝政。”二长老的声音中藏着几分戏谑,“时隔这么多年,太后总算是记起我了,我怎么敢让您失望呢?”
顾玄霜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压抑着想要推开二长老的冲动。
二长老自然是看出来顾玄霜的强行忍耐,他眼底闪过暗色:“太后,当年您正值芳华,都能伺候的了我和老皇帝,怎么现在年纪大了,倒是忍不了了?”
“怎么会呢?”
二长老笑了,笑容中掺杂着恶劣:“太后当年初到印天、孤立无援,为了权势肯牺牲一切,如今权势到手,早已忘记了一开始窘迫的处境。
太后,人可不能忘本啊,一旦忘了本,报应也就来了。”
顾玄霜当然明白二长老的意思,自己初来印天,求来了二长老的庇佑,但是在得势之后,她果断地扶持起了另外三位长老,抛弃了二长老。
至于原因,其实很简单。
二长老是一个让顾玄霜都分外恶心的人,他苍老的皮肉与老皇帝将死之时的模样几乎重叠。
想到这里,顾玄霜的胃里开始翻涌,但是她忍住了呕吐的冲动,任由二长老将自己抱向了内殿……
三日之后,冷昭和入姜府。
一顶花轿从宫门抬出去,一路上没有什么吹吹打打的礼乐之声,围观的百姓们眼底深处更多的是鄙夷,毕竟冷昭和和姜彻的事情都快传遍整个印天了。
姜府那边并未大办,只在大门上挂了两个红灯笼以示喜庆,就连囍字都只是在府里贴了。
至于宾客,姜府只邀请了本族的族人,外头的人一个都没有邀请。
姜彻不举的事情已经是众所周知,这个时候他成婚无疑就是一场笑话,众人本想看姜家的笑话,但姜家格外低调,冷昭和的花轿抬进了姜府,府门直接就关上了,隔绝了外人打量的目光。
府里也没有多热闹,姜彻被人搀扶着跟冷昭和拜了天地,随后就被送回了房间。
姜临特意为冷昭和布置了一个新院子,距离姜彻的院子不近不远。
冷昭和对此还算是满意,大婚当日也没有闹事,安安分分地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
直到半夜,一阵凄厉的哀嚎声响起,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是姜荣醒了,他在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情况之后,就跟疯了一样,虽然不能动弹,但一直在哀嚎着。
姜丞相、姜夫人和姜绾都在他床边陪着他,但不管她们说什么,姜荣都无动于衷,他只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有任何指望了。
就在这时,冷昭和的宫女前来说话,说是姜荣太过吵闹,影响了她休息。
这番话被姜荣听到了,他难以置信地问道:“我伤成了这样,大哥竟然还有心情与公主成婚?”
“你大哥与公主的婚事是太后定下的日子,不管姜府出了什么事,这婚事都必须如期举行。”姜丞相训斥道,“还有你的伤,要不是你贪玩,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事情?”
“爹,我都这样了,您还要责怪我吗?”
姜丞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先好好养伤,等身子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