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皇现在还是不能动姜家吗?”
在往河边去的路上,陆沅知直接问了出来。
冷樾明已经猜到陆沅知会问姜彻的事情:“姜彻还有用。”
“什么用处?”
“朕那位不省心的妹妹让朕为她和邺王赐婚,朕拒绝之后,她已经求到了太后那里。”冷樾明意有所指,“若是冷昭和与邺王成婚,对太后来说有利无害,她自然乐见其成。”
闻言,林子规语气冷了几分:“这件事你还没有解决?”
“快了,朕这不是已经给冷昭和物色了一个驸马吗?”
陆沅知想起了姜彻的样子:“冷昭和会同意?”
“你觉得冷昭和想要接近邺王,会用什么手段?”
陆沅知沉默了片刻,心中已经计较。
林子规抿了抿嘴角,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差了:“本王还得配合演戏?”
“邺王,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到了这个时候,冷樾明依旧不忘打趣,“而且朕觉得邺王的演技特别好,定然能将这场戏唱的天衣无缝。”
林子规没有回答,但他没有拒绝,就表示会配合这场戏。
“这姜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陆沅知询问。
这一次,不用冷樾明开口,冷景贤就主动为两人答疑解惑了。
在顾玄霜来到印天之前,姜家已经有了落败之势。
但姜丞相选择了投靠顾玄霜,此举让姜家重新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
姜丞相有三子一女,嫡长子就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姜彻,这些年来姜丞相对姜彻的前途早已死心,只将他好生地在府里养着。
嫡女姜绾从小就是太后派来的嬷嬷按照规矩教养长大的,可见顾玄霜从一开始为姜绾铺好了路。
至于姜夫人的小儿子今年才不过十岁的年纪,名为姜荣,姜丞相见姜彻无用,如今对姜荣的教养是上了心的。
姜荣不似姜彻那般烂泥扶不上墙,书读的不错,但本性与姜彻差不多,年纪小小,心肠挺黑的。
庶子姜临的岁数比姜彻小两岁,如今跟在姜丞相身边做事,但是姜丞相并未给他安排一官半职,只当是个奴才使唤着。
听了冷景贤的话之后,陆沅知问道:“冷皇没有在姜家找个内应?”
冷樾明笑了一下:“朕一直不得势,如何能够拉拢的了姜家的人?”
这种假话,陆沅知当然不会相信,但冷樾明不说,她也识趣地没有再问。
几人一路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河边,此刻,在河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今晚的祭演快要开始了,大家都往边上靠……”
有人在人群中大呼,提醒着围观的百姓。
“祭演是什么?”花悦影问道。
冷景贤回道:“其实以前的灯会是以生人祭祀河神的,后来觉得此举太过残忍,就逐渐变成了放河灯。不过对河神该有的敬重还是要有,所以百姓就为河神准备了一场祭演。
祭演是由京中舞技最好的舞女表演,她会在表演的最后跳入水中,若是能活着回来,就代表河神很满意这次祭演,众人放灯,河神才会实现众人的心愿。”
“那要是没有活着回来呢?”花悦影追问。
冷景贤的目光看向了此刻尚且平静的湖面:“若是没有活着回来,就代表河神对祭演不满意,这个舞女就是今年的祭品。河神享用了祭品,众人放灯以此平息河神的怒火,河神就不会再迁怒其他人。”
想了想,冷景贤又加了一句,“从本王有记忆起,舞女跳河还能活着回来的寥寥无几,活着回来的也不会再继续参加祭演,余生都在惊惧中度过。”
闻言,几人都沉默了。
与他们的沉默相比,围在河边的百姓都格外地激动,似乎很期待这接下来的祭演。
“你们印天的习俗,还真是……”花悦影想了一会儿,补了四个字,“令人发指。”
对此,冷景贤不置可否。
陆沅知问道:“负责祭演的舞女是怎么挑选的?”
“青楼。”
这两个字说出来,陆沅知就明白了这场祭演能持续到现在的原因了。
若是当真是从所有百姓中挑选,恐怕不会再有人去学舞了。
但是从青楼女子中挑选就不一样了,她们身在青楼,就必须学舞,还得跳的好,不然在青楼中根本没有办法生存。
一旦被挑选为这一年的祭演舞女,不管她是生还是死,根本不会有人在意的。
就在这时,丝竹之声伴随着鼓点声响起,与此同时,岸边百姓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他们都目光热切地看向湖面。
在湖面上有一艘造型奇特的画舫随着水流缓缓而来,为何奇特,是因为那画舫的上面是坚实的鼓面,一名身穿红白色相间舞衣的女子在那鼓面上起舞。
演奏丝竹之乐的乐工应当是坐在画舫里,舞女则是在画舫上面的鼓面起舞,那鼓点之声就是她跳舞时踩踏而发出的。
这音乐并不是那些靡靡之音,听起来颇为空灵,再搭配那掺杂的鼓点之声,多了几分神圣的肃穆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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