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霜所住的梵宁宫是整个后宫最为奢华的宫殿,其奢靡程度,就连素来喜好奢华的顾云臻都震惊了。
一众人站在梵宁宫前,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那金灿灿的光给闪花了。
房嬷嬷见初见就将众人震撼住了,心中满意,只是当她看到一脸从容的陆沅知和戚子衿时,有些不悦。
“房嬷嬷,太后娘娘是还在休息吗,我们还需要等多久?”陆沅知问道。
房嬷嬷为了让她们看清这梵宁宫的外表,特意领着她们在门口站了许久。
此刻听到陆沅知的催促,房嬷嬷更为不喜:“陆姑娘,你在大历的时候见主子,难不成也如此着急吗?”
“若是平时,我们多等片刻也无所谓,只是我们一路舟车劳顿,本来是想要在驿馆歇息一日再入宫面见太后。
因着太后思念故国之人,我们才如此匆忙地进宫。我也是怕房嬷嬷你会错了意,太后并非那么着急地想见我们。”
顾玄霜确实有让她们在外头多等一会儿的意思,由此来敲打这些人一番。
但是陆沅知这话一说,房嬷嬷就算是为了顾玄霜的脸面,也不可能让这些人在外头久等,只能领着她们进去了。
在场的人何尝不明白顾玄霜的敲打之意,只是无人敢在这个时候驳回顾玄霜的意思,没想到先站出来的人竟然是陆沅知。
顾长昱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陆沅知,这陆沅知还真是不管到哪里,胆子和脾气都这么大!
众人走进正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的顾玄霜。
所有人看到顾玄霜的第一感觉就是张扬,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凤袍,一头繁杂的发饰更是衬托出了她的风姿,五官不似女子般柔美,透着几分英气。
她脸上的妆容并不重,甚至可以看到眼角的并不深的皱纹,更是增添了她为上位者的稳重。
众人看了她一眼,就依礼向她行礼问安。
顾玄霜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浅淡的笑容,笑意并不达眼底,锐利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人,说了一句:“都起身吧,看座!”
等众人都坐下之后,顾玄霜才继续说道:“绾绾今日正好入宫来见哀家,哀家与她说话,一时忘了时辰。”
听到顾玄霜这么说,众人才注意到了坐在顾玄霜旁边的女子,女子容貌婉约,就连眉目之间都尽显温柔端庄之意。
“这是姜丞相的女儿姜绾,也是未来的印天皇后。”顾玄霜的这句话说的就很有意思了。
姜绾也起身,不慌不忙地给众人行了礼。
行止之间,端的是稳重大气。
陆沅知在心中感叹了一句,果然是未来要做皇后的人,这一举一动都格外的合乎规矩。
紧接着,顾玄霜一一跟顾长昱、顾云臻和顾云晗寒暄了几句,最后望向了陆沅知:“你就是镇远侯陆绥的女儿?”
陆沅知点了点头:“正是臣女。”
“陆绥和苏棠年轻的时候性子都不算是稳重,你如今倒也似你父母一般,性子还是要稳重一些为好。”
顾玄霜的这句话说的就有点难听了,陆沅知微微一笑:“若是臣女的性子不稳重,皇上也不会钦定臣女随同出使印天。太后娘娘与臣女不过是初次见面,就对臣女妄下决断,是否有些偏见呢?”
“哀家提点你,你好生受教便是,怎敢顶撞?”顾玄霜语气沉了沉,她这些年来积威深重,一般人听她这样说话,已经吓得跪在地上认错了。
顾云臻见陆沅知被为难,一脸看好戏看着她。
但陆沅知依旧平平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都不曾有丝毫的变化:“大抵是太后娘娘离开大历太久,已经忘记了大历先祖皇帝曾说过仁德为尊。这些年来,皇上和皇后秉持仁德祖制,倒是不如太后娘娘这般疾言厉色。”
陆沅知的这句话直接戳在了顾玄霜心中的痛处,顾玄霜一直惦记着大历的皇位。
而陆沅知就是在告诉顾玄霜,你连大历的祖制都忘了,又怎么配问鼎大历皇位?
顾玄霜刚才那番话只是想要试探陆沅知,而陆沅知的回答让她更为忌惮,这陆沅知倒是个不好对付的。
“仁德,并不意味着为臣者可以以下犯上。”顾玄霜警告道。
“若是臣女说了几句实话,就是以下犯上,那臣女无话可说。毕竟太后娘娘久居印天,擅揽朝政,早就习惯了别人对您言听计从。”
此言一出,与她同进宫的人都有些震惊地看着她,唯有戚子衿和顾云晗眼含担忧,生怕顾玄霜会因此降罪陆沅知。
顾玄霜对陆沅知已经生出了杀意,但她不能明着对陆沅知动手:“哀家听闻临襄的长公主辅政至今,临襄境内也无人有异议,陆姑娘对女子问政就如此看不惯吗?”
顾玄霜这是故意要曲解陆沅知的意思,这话要是传出去,就是在给陆沅知拉仇恨。
陆沅知依旧面不改色:“太后娘娘此言差矣,临襄长公主与皇上同出一脉,都是魏氏皇族之人,长公主辅政名正言顺。
只是据臣女所知,太后娘娘您与冷皇并无血缘关系,却在冷皇亲政之后依旧过问朝政,是否有些不妥呢?”
在陆沅知说话的时候,顾玄霜的脸色已经越